苏然帮了我这么多,我的确应该请她吃一顿饭。
“好,我等着。”苏然挂了电话。
手机放进兜里,转过身的时候,我发现唐婉不在了,她出去了,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办公室中,暂时没有我的办公位置,我坐在会议室,显得有些无聊,想要做事,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而唐婉似乎也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没再来过会议室。
下班前的几分钟,唐婉才推门进来。
“是去吃饭吗?”我站了起来。
“不去了。”唐婉没任何的解释,就说了这几个字。
我有点愕然,怎么又突然不去了?
而且唐婉一点要跟我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我没有多问,只是应了一声。
“你下午就不用来了。”唐婉的话将我吓了一跳,好在她没说完,“这个项目已经耽误了两三天,必须尽快处理,两天之内,你要将手头上负责的事情处理好,找出合适的事迹,这个谈好了,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好的,你放心,我会尽快的。”我点头,有些担心,“我不来公司,没关系?”
“放心,不会扣你考勤,我们上班的时间很自由,只要将自己负责的事情处理完就好。”唐婉道。
她的语气,一下又变得冰冷了。
这样变化的情绪,让我有点纳闷。
办公室的人下班走了,我也随着人群进了电梯,没见着唐婉几人,这让我有些不太适应,还有些不安。
出了电梯,我看到唐婉,杨文迪,梁方鸿,还有刘闯,他们四人正往唐婉停车的地方走去。
雨没停,但小了许多。
我跑了过去。
“陈进,你不是有事吗,怎么过来了?”杨文迪看到了我。
“你的担心完全没必要,因为我们不会亲自出手,更不会直言是给客户做危机公关,不会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刘闯道,“在这方面,我有长期合作的对象,能够保证合作的隐秘性。”
“但这种隐秘性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上。”我道,“失败的代价太高,并不稳妥。”
“你有好的想法?”刘闯没再和我争辩,看着我。
“有。”我点头,“这件事说到底其实就是信任危机,毕竟国内的情况就是这样,特别是在出了郭美美事件后,慈善机构的生存状况就更加的如履薄冰,民众对慈善机构不信任,很正常。”
“你说的没错,其实我也怀疑里面是不是真有什么猫腻。”杨文迪深表认同。
“这种话不能随便说,一天慈善基金找我们,是让我们帮他们度过危机,并不是让我们质疑他们。”刘闯严肃的道,“这些话不能再有。”
“我知道,我也就在这说一说而已,要是有外人,我肯定不会说。”杨文迪点头。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民众对一天慈善基金重新产生信任感。”我继续说道,“只要信任感建立起来了,关于贪污一个亿的话自然就没人会相信了。”
“嗯,你的这个思路很正确。”唐婉赞许了看了我一眼,“你考虑的是重建,而方鸿和刘闯考虑的是掩盖,弥补。”
“重建自然要好过掩盖和弥补,但如何重建,一天慈善基金在这么大的舆论压力下,恐怕做什么事都会被人认为在作秀,又如何能赢得民众的信任呢?”
“这个并不难,一天慈善基金是做什么的,我们就放大这一点,让一天慈善基金的闪光点被民众所知,信任自然也就会慢慢建立起来。”我说道,“有了信任,一切的问题都好说。”
唐婉几人做出聆听的姿态,看着我,并没有冒然插言。
“首先,我们要找一个事迹出来,感动民众,吸引民众的目光,然后恰好这个感动民众的事迹背后有一天慈善基金的影子,这一点最好让民众自己发现,当然,我们也可以适当的催化一下。”我说出心中的计划,“这样一来,一天慈善基金的闪光点自然就会被人发现,进而放大,信任也就建立起来了。”
这个计划,我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如果能成功,不仅能完成工作任务,还能帮助到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我拿起桌上一张a4纸张,对边上的杨文迪笑了笑:“你的笔借我用一下。”
杨文迪将手中的笔给了我,我在白纸中间点了一个黑点。
“在白纸上点上一个黑点,大家的目光都会不自觉的聚集在了黑点上。”我举起白纸,“可是,如果你们想象一下,我手中拿的不是一张a4纸,而是成千上万张这样的a4纸张,布满了整片的写字楼,这样一个黑点,你们还会注意到吗?”
几人陷入了沉默。
“你意思是说,一天慈善基金的这次危机,其实就是这个黑点,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掩盖住这个黑点,而是将白纸扩大,让人们忽略了这个黑点的存在?”梁方鸿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错,就是这样的,黑点已然存在了,无论用什么东西掩盖,都无法完全消除,我们何不不管它,而是从另外一个方向着手呢?”我点头。
“没有哪一个人是完人,不会犯一点错误,也没有任何一个机构一点猫腻都没有,做人不能太苛求,我们需要将旁人的优点放大,忽略缺点。”
“你心中是不是连事迹都有了人选?”唐婉问我。
“有初步的人选。”我点头,“但还没有具体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