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迪奇怪:“做了标记?是你自己做的吗?”
“给我的资料上就有标记,这个不是你们早就做好的?”我皱了下眉头,难道杨文迪几人的资料和我的不一样?
“没有,我们的资料都是空白的,没有标记。”杨文迪摇头,而后看了一眼唐婉,对我道,“你的资料,是小婉姐传给你的吧?”
她的眼神,让人感觉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透着一丝的狡黠。
我懂了。
唐婉给我的那份资料是带有标记的,而杨文迪几人手中的资料却没有,显而易见,那些标记都是唐婉自己划的。
她给我开了小灶。
“你第一次接触这个,我给你标记下,会轻松许多。”唐婉解释了一句。
“小婉姐,你好偏心,就给陈进标记了,却没给我们标记资料。”杨文迪道。
是啊,一份资料既然标记了,没道理只给我,不给杨文迪几人。
“我前两天才标记好的,那个时候你们已经看完了资料,根本不需要我再单独标记。”唐婉道。
原来是这样,唐婉传给我资料的时间的确很短,像是临时起意的,是因为担心我找不到重点,浪费时间,所以才特意给我单独标记的?
可无论如何,我似乎还是被特殊照顾了。
唐婉看着我。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让我继续说,我缓了缓,整理了下脑中的思绪,然后开口:“我觉得这件事最好不要用水军或者买通大v。”
我一开口,便否决了梁方鸿和刘闯的建议。
“我觉得也是,看吧,陈进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杨文迪似乎找到了知己,显然她对梁方鸿和刘闯的方案也不怎么赞同。
“为什么,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方案?”梁方鸿问我。
“我们不能将人当傻子,也不能轻易的信任任何人。”我道,“花钱请水军,请大v,这样的行为如果败露了,一天慈善基金肯定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再也没有起来的可能。”
“不错,一天慈善基金未免太小看了网络的力量,在这件事情的判断上出现了失误,没有及时的做出了回应,错过了黄金二十四小时,等到后面事件持续发酵的时候,一天慈善基金虽然在官微上发了长文进行反驳,作为回应,但是已经没有用了,人们已经不相信一天慈善基金了,认为一天慈善基金的任何回应都是狡辩。”梁方鸿眉头轻蹙了起来,“这事有些棘手。”
“要是好办的话,他们也不会找到我们了。”刘闯笑了笑,说道,“棘手并非不能解决,反转的事情隔上几天就有一件,如何利用我们的能力将这件事也反转,这才是我们要考虑的。”
“你说的不错。”杨文迪点头,很难想到,刚才才八卦的女生,这会进入工作状态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的意见是让一天慈善基金的负责人当面出来道歉,召开记者发布会,站在众多媒体的面前。”
“我研究过网名的态度,对于认错态度好的人,他们还是愿意以最大的包容心去原谅的,在这个时候,一天慈善基金如果能给他们留下知错能改的印象,或许能出现转机。”
“你说的这个恐怕不行。”梁方鸿摇头。
“为什么不行?”杨文迪道。
“普通的事情按着你的方法来,或许行,但这件事的性质不一样,客户是慈善基金机构,若是出来道歉,等同于说他们的确贪污了这一个亿的慈善基金。”梁方鸿道,“网民或许会原谅这个负责人,但一天慈善基金肯定逃不过被整改的命运,甚至很有可能,从道歉之日起,一天慈善基金就会被除名。”
我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没有插话。
我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全都是名校生,而且,他们说的许多东西,我有一些根本就不懂,黄金二十四小时,这个是什么?
舆论还有这个说法?不是救援中才有这个词吗,而且是七十二小时。
不懂,就默默的听着。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似乎是边缘人,是多余的。
“没错,方鸿考虑的很周全,担心的也有道理,这个事情的基调就是绝对不能承认贪污了一个亿的慈善基金。”刘闯点头,赞同梁方鸿,“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方案了?”
这样一个氛围的讨论,我很欣赏,每个人都能发表意见,供众人参考,没有独断专行,这一刻,我真的很想留下来,留在这样的公司上班。
“水军。”梁方鸿说了两个字,“我的意思是花一笔钱雇佣水军,在一天慈善基金和那些大v的微博下面刷评论,将负面的评论全部都刷下去。”
“国人喜欢从众,在谩骂一天慈善基金的人中,保守的估计至少有一半的人恐怕连事情的始末都没弄清楚,甚至连文章看都没看,单单只是看了一个标题,就留言谩骂。”
“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多发一些对一天慈善基金正面的消息,甚至买通一些大v,让他们发表一些关于一天慈善基金正面的报道,利用水军将这些新闻顶上热搜。”
“你这个办法的确不错,也是危机公关中常用的办法。”刘闯点头,“只是这样一来的话,恐怕要花费不少钱。”
“不是有一百万的公关费用吗?就用这个好了,只要成功了,这个钱即便不拿也无所谓。”梁方鸿道,“往后这样的客户肯定还会有,我们的眼界应该放长远些。”
“方鸿的这个方案很不错,我赞成,不过一百万的资金肯定不够,要买通大v替我们发声,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刘闯沉默了一会,点头,看向唐婉,“再有请水军的钱,至少也需要三四十万,我的意见是再在几大门户网站上花钱买头条,这些都要钱,恐怕还得找公司申请活动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