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答应我,会立小骨头为大燕太子。”她低声嗫喏道,声音已经细弱了不少。
“你我都生在皇家,亲眼目睹了皇权之争的手足残杀。你能驾驭所有的人心吗……你想眼睁睁看着,小骨头在权利漩涡中,成为牺牲品吗?”他不动声色,张弛有节。
说服人,他哥舒寒可是一把好手。赤霄,你既然给了本王机会,若不充分利用,岂不暴殄天物?哥舒寒的重瞳之中,不易察觉的旋起一抹狡黠。
“难道你就不会和别的女人,再生下孩子吗?”她愤怒反驳,却不敢直视他的遂黑重瞳。
“不会,除了你。我不要别的女人。”他斩钉截铁,艳若红茶花的双唇旋起厚重的宠溺:“时间会证明,此言真假?而且,本王只对你这个小野猫……有……兴趣……”
幺离凰听出了他弦外之音,又惊又羞。她扬起手掌,咬牙切齿道:“登徒子。”
他稳稳攥住她的手腕,慵懒道:“十七,这世上打过本王的女人,只有你一个。本王并非制不住你……但安于惧内,因为这也是……闺房之趣啊……”
“混蛋,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轻薄本宫。”她被彻底激怒了。一时间,连担心与忐忑都被愤怒横扫一空。
“如何,本王非但动口,还要动手呢……”他邪魅一笑,展臂紧紧揽住她的肩头。
巨大的力道让两人紧紧伏在鸟头之上。他就压在她身上,下颌抵住她耳垂。他的身体炽热而强悍,黑沉香的冷郁霸道的侵略着她鼻息之间。
“哥舒寒,你疯了……”幺离凰惊怒尖叫着,却无法挣脱铜墙铁壁。
“能在九霄云外亲热一番,倒也有趣,哈哈……抓紧了,咱们要下降了。”
哥舒寒的话音未落,那赤尾燕果然一个猛子便倾斜下去,穿过朵朵白云,直入红柳树的巨大树冠。
树叶犀利的刮过他们的衣衫和肌肤。他用自己的身体密实覆盖住她的,任由细碎的树枝在身上划出了细碎伤口。
“十七,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抱你了……就算与众不同的,告别吧……”哥舒寒的声音犹如轻柔的羽毛,低低划过,却异常清晰。
幺离凰心中一窒,咬紧了双唇,她放弃了抵抗,不再挣扎。
在猛烈的下降中,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眸。一股巨大的悲哀与窒息感,紧紧包围了她。
真的,这是最后一次了吗?
相聚之后,总会有分别……或者,找到小骨头就是诀别之期?
雪狼王阿九被哥舒寒和幺离凰,同时鄙视与嫌弃。这让身受重伤的大野狼,十分郁闷。他抬着狼爪,指着那两个人,简直要气炸了肺。他咳嗽不已,狼嚎都不能尽情宣泄。
“卸磨杀驴啊,简直没有人性。见色忘义,狼狈为奸……”阿九呜咽着狼语,把能想到的恶言恶语,断断续续述说。
赤尾燕雄燕,因为服食了哥舒寒的重明血,不禁身心一震,自觉灵力大增。
幺离凰又跃起,用长剑将它翅膀上藤蔓斩断。它瘸着腿,走了几步,活动着双翅,跃跃欲试。
流千树与元宝也及时赶到,他们分别跳落在赤尾燕的鸟背上,站在阿九的身侧。
“姐姐,你没事吧?”元宝小心的掸落幺离凰身上的羽毛,却被哥舒寒手疾眼快攥住手腕。
“小猴子,不准动手动脚。”他浅浅一笑,带着几分揶揄:“怎么,耗子也来了?”
流千树克制住本能的惧怕,一扭头,声音冷硬道:“没想到,重瞳鬼你还活着呢?”
“够了,你们都属狗,见面就掐是吗?本宫可没时间跟你们浪费口舌。元宝,流千树,狼王身受重伤,他就交给你们了。尽快送他回军营医治。本宫还要亲自去赤尾燕巢穴救人。”
幺离凰俯身,轻轻抚摸着雪狼王的狼头,温声道:“阿九,谢谢你照顾小骨头,好好养伤,我们会平安归来。”
雪狼王狼眼噙着眼泪,低低呜咽,轻轻点头。哥舒寒轻轻挑眉,看来这头又倔又野的老狼,眼里只就能放下十七啊。
“凰后,让元宝留下照顾老狗吧,我陪你去救小骨头。让这重瞳鬼留下。他去,最碍事……”流千树咬牙道。
“千树大人,你的武功没有王爷哥哥好,你去干什么?”元宝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刚才你怎么说皇帝哥哥的,元宝可都听见了。”
“小猴子,哥哥果然没有白疼你,待本王救回小骨头,果子加倍奉上。”哥舒寒浅笑,作势要抚摸元宝的脑袋。
流千树本来防备着哥舒寒的暴击,但见如今这厮脾气已再无以前的喜怒无常,不禁暗暗吃惊。他恼羞成怒的踢了下元宝的膝盖,低声威胁道:“死猴子,见钱眼开。这不够义气。”
元宝一呲牙,金猿的真身立现。但他并未回应流千树的挑衅,而是双手将雪狼王轻轻举过头顶,一纵身轻松跃下了赤尾燕的鸟背。
雪狼王始料未及,这小猴子竟然抱着他轻而易举。他龇牙咧嘴暗自惊惧,他的狼子狼孙们已经包围过来,嘘寒问暖。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暗自祈祷这毛手毛脚的猴子,可别把他扔到地上。至于幺离凰,只要有十三在身边,他很放心。或许,这两个冤家正好趁机和好,那自己这伤可就值得多了。为了帮十三,自己也算快拼尽了老命。
“好了,你们慢慢争辩。本宫可急着救人。”幺离凰冷冰冰瞥了瞥鸟背上,暗自较劲的流千树与哥舒寒。
她跳到赤尾燕雄燕的鸟头上,仗剑命令道:“别跟本宫斗心眼,你见识过本宫手段。你最好祈祷小骨头平安无事,不然……”
“恩人放心,咱们马上出发……后面,后面这两个……”雄燕缓缓走了几步,惶惑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