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丈母娘和老丈人的不同了,丈母娘看女婿自然是越看越欢喜的。
老丈人么……看女婿那就跟看仇人似的。
其实娘俩又聊跑题了,但君卿若不在乎,她觉得虽然从来没有任何对母亲的记忆,但是却仿佛和她有着说不完的话。
好像永远这么聊下去都不会腻。
这塔里没什么良好的生活条件,君卿若也不在意,就在地上躺下了,枕在了娘亲的腿上。
给她亮着手中那柄没什么花俏的剑,“娘,您看出什么门道了没有?这是什么剑?什么道?”
“剑么,自然是魂剑。只不过是分出来的一部分,倒也一眼看不出来是什么道,得试试。”阿九垂眸眯起眼看着女儿手中的长剑。
“怎么试?”君卿若这话才刚问出,就见母亲的手直接握上了剑刃!
她心头一惊,“娘!”
阿九的动作极快,握住剑刃就用力一拉!
如若是普通人做出这个动作,那掌心里的伤口想必深可见骨不能看了。
但阿九只是灵体。
尽管这样,都有着肉眼可见的一团淡青色的烟雾从她掌心里散出来。
阿九倏然收手,眉眼挤做一团,“嘶!哎哟哎哟!冲动了……失策失策!”
君卿若赶紧抓住她的手细看,毕竟是灵体,倒是没有什么伤口,只是手掌部分看上去都有些透明了,可见这剑连灵体都能伤到。
看着母亲挤作一团的眉眼,君卿若也是无奈了,摊上这么个古灵精怪的母亲……
“疼吗?”君卿若关切问道。
“疼。”阿九点点头,嘴角耷拉着,“只不过……你光担心我啊?宝贝我和你说啊,这剑,是你郎君的魂。这剑要是不伤我,我的火也不会反伤这剑,但……他这魂剑也太不讲道理了。我是鼎,我的火是青莲业火。”
君卿若嘴微张,惊呆了。
临哥好无辜,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不……不会伤得很严重吧?他。”君卿若小心翼翼问了句。
“那倒不会,最多就脑仁儿被火烧了一下的感觉……”阿九说得相当乐观,“没什么大事儿!”
君卿若惊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
脑仁儿被火烧了一下是什么感觉啊我的亲娘啊!
这真的是值得乐观的状况么?
似是读出了女儿眼眸里的这情绪,阿九睁大了双眼,一副无辜的样子,“你要相信我,临渊这种能从那条煎熬的路上走出来的人,这种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儿!”
君卿若轻叹一口,心说反正天高皇帝远的,她再担心也没用。
殊不知远在天晋皇都麒麟军营里,国师大人刚走到营房门口,脑仁儿忽然一阵火烧般的疼痛,让他面色顿时都白了一下。
一手直接按住了营房的墙壁,一手抵住自己的额头。在那一瞬间,灵力都没能收住,喀拉喀拉的皲裂声响起。
就见被他按住的营房墙壁,先是有了蛛网般的裂痕,最后直接就整片塌掉了!
“怎么了?”怀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惊了一下,“哪不好?”
“没事。”临渊低低说了一句,唇角略略勾了一下,觉出来那丹火的分量,好像是……丈母娘打的招呼吧。
可真够劲儿的。临渊抿唇忍住剧烈的头疼,心中不由得无奈地想到。
然后就悲从中来地想到,宝贝媳妇儿已经见到亲娘了,离回来的日子,应该也就不远了吧?
而通灵塔里,阿九认真对女儿说道,“不过倒是试出来了,这么不讲道理的剑,肯定修的是破天道。”
君卿若轻轻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想到怀风说过的话,于是喃喃道,“临渊自己那柄剑,名字特别质朴,单名一个破字。是为无所不破。”
“破天剑道不讲道理,修此道的人,都是天生的屠戮者,所有防御在破天剑道面前都是纸糊的。没用。”
阿九说着,就指了指君卿若手中那柄剑,“也正是因为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剑,所以,特别难炼。不是每个人都能从那条邪路上迈过来,也不是每个能从那条路上迈过来的人,都能修破天剑道。”
君卿若心里喜滋滋地想,我老公真厉害,于是就挂着一脸喜滋滋的表情问娘亲,“娘,那临哥真的是那种能够越级战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