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岚面色苍白的从地上爬起身来，擦拭了一下嘴角流溢出来的鲜血，双眼冰冷的望着那名老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没想到该来的事情还是来了！

他没有继续先前的伪装，唯唯诺诺不见，诚惶诚恐不见，他的背脊挺的笔直，一脸的淡漠之色，嘴角扬起，哪怕是面对天梯境强者，也没有任何的畏惧，“如果我说这两个选择都不是我想要的呢？”

老者哂然一笑，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你拒绝老朽给出的两个选择，那就等于是选择后者！你实力太弱，面对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可不一定！”秦岚面色凛然的说道：“今日之事，结果如何可还没有到见分晓的时候，不过就算是不见结果，有些话弟子还是得说在前头，一旦老祖对弟子出手，那么这件事情就绝对不可能善了，所以还希望老祖您能够想清楚！”

老者见到秦岚一脸的笃定，脸上生出了些许疑色，不过很快就将疑色收敛，冷笑道：“休得故弄玄虚！老朽身为五元宗老祖，凡所有求，五元宗弟子定是有求不应，你是这些年来五元宗弟子中第一个敢不将老朽的话当回事的人！实话告诉你，老朽很生气！”

老者抬手，屈指成爪，话音刚落就对着秦岚挥动了一下。

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秦岚完全无法抗衡那股强大力量，身体根本不受控制，被老者提起，重重的砸落了出去。

秦岚的身体刚刚落地，老者便又一次故技重施，秦岚的身体又一次砸落在地，如此反复了五六次，看到秦岚摔了个七荤八素老者才肯住手。

他嘴角噙着冷笑俯视着秦岚，问道：“滋味如何？”

能够让秦岚亲代一切，抖露所有的秘密，老者并不愿意动用搜魂之术。

搜魂到底是修仙界中的禁忌，他在山谷中施展此术虽说不会被传将出去，可是有任何传出去的可能他都不会选择冒险。

他就不信秦岚这个后辈小子的骨头会有那么硬，面对天梯境强者还能够坚持到底，他可是有着不下于一万种折磨秦岚的办法。

然而在老者的冷视中，秦岚却是顽强而又倔强的再次从地上爬起身来，轻啐了一口，吐出了一口血水，面颊带笑的说道：“还不错！”

老者的面色变得越发难看，压抑着心头怒火喝道：“你的骨头还真硬，不过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被玩死的！”

老者再次动手，力道比先前更大了几分，秦岚的身体每一次落下，都会传出一阵骨裂的声音。

秦岚可是劫灭境初期强者，战力更是强悍到足以斩杀劫灭境极致强者，然而这般恐怖的实力在老者面前却是只能够被随意拿捏。

老者那看似普通的出手，却仿佛蕴藏着天地至理，裹挟着天地之威。

秦岚神色微正，躬身拱手，双目望向那名老者，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还望老祖解惑！”秦岚再次说道。

“看来你并不认可姬康那小家伙的说法，不相信当初老朽是处于深层次闭关之中，否则不会有此一问！”老者没有回答秦岚的问题。

秦岚仍旧是望着老者，神色毫无任何变化，又一次重复先前的话语，看上去倔强而又执拗，“还望老祖解答弟子心中疑惑！”

这座山谷位于道峰与剑峰山脚夹缝之间，两年前五元宗那场大祸虽然笼罩了整个五元宗，但争斗重点却是在剑峰。

即便是秦岚身前的老者处于深层次闭关之中，也不可能察觉不到那种称得上是毁天灭地的巨大动静。

能够察觉到那种动静，老者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这其中必有因由。

就算那些所谓的因由说来说去都是简简单单的几种，秦岚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到，可他还是想从身前这名老者口中得到答案。

“好，既然你一心想要听老朽阐述其中原因，满足你便是！”老者开口说道，浑浊的眸子中不再是苍茫一片，好像掀起了阵阵涟漪，“两年前，那名老者降临五元宗的时候老朽的确是没能从深层次闭关中醒来，直到那名老者闯入剑峰与剑清歌一战之时，才将老朽从闭关中惊醒！那个时候，剑清歌与那名老者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老朽即便是想要插手，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够等待两人争斗的结束！”

似乎是在回忆着两年前发生在五元宗的那场大战，老者目光频频闪烁，身上的气机不断起伏，无法保持稳定。

“剑清歌那妮子不愧是老朽无尽岁月以来见过的最为逆天的一个小家伙，先天空灵之体额也的确是和传说中一样强大，即便是剑峰没了剑心石，剑清歌仍旧将剑峰传承推演到了极致，以劫灭境初期修为居然能够与那名老者对战十数个回合！那名老者的实力也同样恐怖，便是老朽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强大！可是十数个回合以后，剑清歌落败受创，强势突破修为，一举进入天梯境拥有让老朽骇然的狂猛战力时，那名老者的战力居然也一路飙升，仍旧是压过了剑清歌那妮子一头。说来着实有些惭愧，老朽尽管进入天梯境无尽岁月，实力却是连一个宗门后辈和无名老者都比不上！”

透过老者的言辞，秦岚大概能够猜测到那一战的激烈，也能够想象到老者的无奈。

毕竟那两人一个是逆天的先天空灵之体，一个仙界之中的强大鬼尊，老者与他们相比好像根本就不占据一点优势。

老者再次说道：“当然，不得不承认的是当初老朽心中也生出了一些怯懦，强行挤进剑清歌那妮子和那名老者的战圈，老朽可能会有身死道消的可能，无尽岁月以来的积累都将在那一战中烟消云散。”

老者尽管这般言语，秦岚却不知道为何无法和先前的猜测中那样对老者生出任何的鄙视。

换言之，任何人面对那种景状恐怕都是一样的想法。

秦岚只是望着老者，问出了一个他很想知道的问题：“老祖，您既然全程见证了那场毁天灭地的大战，一定知道剑峰主的去向吧！”

让满脸期待之色的秦岚不曾想到的是，老者闻言却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场大战老朽尽管全程见证，后期却是只能隐约见到一些影子，不管是剑清歌那妮子还是那名瘦削老者，实力都超过老朽太多，等到老朽真正能够看清楚一片狼藉的战场之时，剑清歌那妮子和那名瘦削老者便都消失了，别说剑清歌那妮子与那名老者的动向，就是那场战斗的最终胜负我都不知道！”

秦岚露出了一脸的失望之色，原以为能够从老者口中得到有关失踪的剑清歌的线索，没想到却是全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