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主怅然，“我想留下，看一眼过往。”

练器师沉声道：“有些事情，我都放下了，大家都放下了。”

佛主伸手，解开了袈裟。

露出了一身鎏金色长衫，那衣服破损，并不干净，因为上边污迹斑斑，那是血，血干涸的痕迹。

道主伸手，抓起袈裟披在佛主身上，“你走吧。”

练器师上前推了佛主一掌，“你滚吧。”

袈裟无声落地，道主低垂眼帘，“无量天尊。”

佛主看向道主，却笑了，“大哥，我所修的佛不纯粹，早就沾上了罪恶，愧对了本心。”

道主叹息，“我希望你还活着，王烁一旦开始，有些事情就无法改变了。”

佛主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来了。”

练器师忍不住破口大骂，“早知今日，当年的你在哪里？我愿你一生不醒悟，哪怕就这么被我们杀了都可以。”

佛主双手下垂，笑道：“我师父是在我怀里咽气的，他只给我说了最后一句话，不要再执着了。”

话落，缓步走上了城墙，道主与练器师在后边跟上。

“忆往昔，我与大哥一起离开家。”

佛主笑道：“你入了道，我修了佛，你做了道主，我就告诉自己，我也要成为佛主，我定然比你强。”

道主叹息，“强弱与否，其实并不重要。”

佛主笑道：“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句话。要问这天地什么没变？那就是大哥你的这颗心，从来都没有变过。”

城墙上，一黑衣女子站立，冷漠如冰，手持古刹剑。

那双眼，有恨意，有杀意，有复杂的情绪。

九杀尊。

佛主站定，不是行佛礼，而是抱拳，“杀尊一向可还好？”

九杀尊微愣，右手却握紧了古刹剑的剑柄。

佛主站直身躯，笑道：“看来还是不错的，如此，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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