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斟酌,斟酌。”
“你信不过我呀。”
林清婉点头,“有点儿。”
陈怡就忍不住挠她,林清婉笑哈哈的躲开,和她在商场里找了一排椅子坐下,“你是怎么忽悠你弟弟的,竟然让他绕过他爸妈直接把房子卖了?”
林清婉笑道:“我没忽悠他,你可别冤枉我,这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陈怡不信,要是没她推波助澜,以林清俊的性格,是做不来这样的事的。
林清婉就微微一笑,“我第一次拿钱是不想爷爷夹在中间为难,第二次再拿钱,我就成傻子了。他们家存款是没多少,但家底还是有的,只是治个伤而已,不治又不会死人。卖房子治病不是显得清俊有多纯良,而是显得他不像他母亲那样没良心而已。只是到底是食草的小绵羊,行事冲动了点,也太柔弱了一点。”
陈怡抽了抽嘴角问,“你这是让我提醒我二舅母,别把价格压得太狠了?”
林清婉就斜睇着笑道:“我还没那么傻,要通过你传话,在估价时我就告诉过那孩子底价了,他就是再急,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陈怡心中腹诽,难怪她舅母回家说,价格很难砍,小年轻不懂事,压着价格就是不愿意降低。
陈怡琢磨了一下问,“我舅母的亲戚买了房子不会有什么麻烦吧?要是有,我们家这边可是要吃亏的。”
林清婉摸了摸下巴道:“放心,我会让小绵羊管好他爹妈的。”
“林清俊遇上他这对爹妈和你这个姐姐可真倒霉。”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还是很好的,你看我多疼他,谁家继姐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高三那年我碰到你和储大历说话,后来听说你弟弟连着一个星期被人堵在学校里,你继母每天放学了都要跑去学校接他才行。”
“是吗,储大历是谁?”
“他真可怜,整整暗恋了你三年呢。”陈怡说着话,一抬头看到对面的人就忍不住拿起手边的宣传册遮住脸,“你往前看,那是不是就是不经念叨的储大历?”
林清婉扭头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青年戴着耳塞,一脸无聊跟在另一人身后,从他们不远处走过。
林清婉也把册子拿起挡住脸,“好像还真是,他怎么这样了?”
林清婉少时虽然混,但成绩是真好,所在的班级也是全校最好的,储大历虽然在他们班吊车尾,但成绩也很不错的。
陈怡小声道:“他当年是直接出国了,后来听同学说过,他在国外念了艺术学校,这是……出道了?”
“出道的人都这样吗?”
“不知道,要不你去打声招呼?”
林清婉抖了一下道:“还是别了,我怕易寒吃醋。”
陈怡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她,“就储大历现在这模样,易寒得多不自信才会吃醋?”
陈怡和林清婉关系好,渊源更深,她爷爷陈教授是林清婉的老师,林肃夫妻返聘回校时跟陈家是邻居。
当时陈怡父母都在外地,她是跟着祖父母在京城这边读书上学的。
因为她长得慢,又是半路进大院的,常被大院里的孩子欺负。
一直到林清婉住进大院。
林肃夫妻在京大的圈子里不是陌生人,林肃以前就在大学里教书过,陈教授更是林肃的迷弟,所以对林家那点子事大家多少都知道。
林清婉刚住进大院没多久就有孩子私底下说她是爹妈不要的野孩子,尤其是林清婉神情冰冷,对自己的东西很霸道,孩子们更不喜欢她了。
于是林清婉就被孤立了,虽然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但陈怡却觉得她可怜,偷偷的找她玩儿。
于是本来就欺负陈怡的人更欺负她了,被林清婉撞见了,她自觉陈怡是自己的人,又是因为跟她玩才被欺负的,于是直接动手揍人了。
林肃夫妻为什么接受大学返聘?
一是因为乡下的教育资源有限,他们想要林清婉得到更好的教育,光凭他们两个,能教清婉的东西还是差了点儿。
二是林清婉在乡下太皮了,跟人打架可以直接拎砖头,他们想换个环境,让这孩子可以温柔淑女一点,他们的儿媳妇虽性烈,但表现得还是很温婉柔弱的。
世道对女孩子要求更严,他们希望清婉可以刚强,但性格还是要柔情一点儿好。
可没想到林清婉刚住进大院没多久就又打架了,而且以一敌五,把比她还大的男孩子都揍哭了。
大院里的家长都是老师,孩子再皮也很少有打架的,像林清婉这样野路子出身的打架王更是少,明明她比他们小好几岁,却把他们揍得嗷嗷的,而且她打架有一股狠劲儿,光气势上大家就弱了。
大家都怕打坏了她,但她却不怕打坏对方,拳头跟不要命似的往人身上砸。
于是林清婉在大院里又出名了。
但这次和乡下时的情况又不一样,这一次生气的是大院里的家长们,大家都私底下叮嘱家里的孩子不要和她玩,觉得她缺少教养。
但意外的,孩子们被打两次后反倒喜欢围着她转了,尤其是她成绩又好,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大院里,都喜欢跟她玩儿。
陈怡一直紧紧跟随在她身边。
林清婉上学比他们早,比同班的同学小两岁,陈怡也比她大一岁多,但俩人一直是林清婉为主,陈怡反倒像个小妹妹似的。
以前,陈怡谈恋爱了会找她分享,失恋了也会找她哭,但林清婉一直不开窍,因为她的冷淡,很多男生连告白都不敢,鼓起勇气告白的,林清婉也都没感觉,所以一直单着。
陈怡还觉得要她结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谁知道人家直接相亲成功,赶在她前面定亲了。
而且质量还挺高。
陈怡再度惋惜的看了一眼俊挺的易寒,笑着问他,“易寒,你家里还有没有兄弟,跟你差不多的。”
林清婉喝了一口汤,问道:“我喜欢的你也喜欢?”
陈怡惋惜道:“他脸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