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就是三天过去。
特助每天都会往丽园居送很多集团公司的文件。
第一天送的时候,他还特意解释道:“总裁把这一个月的外出活动都取消了,会议全部改成了视频会议,工作也拿到家里处理,就是想在夫人月子期间好好照顾您。”
“哦,那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苏然眉眼间一片讥讽。
特助神色尴尬地离开了,接下来的两天没再提这件事。
南亓哲在医院住了三天,苏然没去看他,也不曾问过一句他的伤情。张姨花费了各种劝她去医院看下他,但都被她拒绝了。
她不想见他。
一点都不想见。
第四天一早,苏然正在吃饭的时候,南亓哲从医院回来了。仅仅三天功夫,小家伙跟他的关系融洽了很多,两人看起来跟寻常父子一样。
她心里有点不舒服,总有种儿子被抢了的感觉。
“是不是还没吃早饭?”苏然只是看了南亓哲一眼便挪开了目光,问小家伙。
小家伙被南亓哲抱到了椅子上,重重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我和爹地都还没有吃饭哦!”
“还有一碗粥,我让人给你端过来。”苏然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她不能因为她和南亓哲关系不好,就让儿子也冷落南亓哲,他毕竟是儿子的爸爸。
“我去跟小姐姐说!”小家伙溜下椅子,哒哒哒跑向厨房,边跑边喊,“美女姐姐,麻烦你把剩下的粥分成两碗!”
显然,一碗粥是他的,一碗是南亓哲的。
话音落的时候,苏然已经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思,她放下碗筷,站起来就往外走。
“苏然!”南亓哲跟着站起来,喊住了她。
顾长瑾说完,直直地盯着南亓哲,周身气场和平时相比显得格外尖锐。而南亓哲则两眼无神地低着头,逼人气势不知何时变成了落寞还有痛苦。
“你说的没错,是我蠢……”南亓哲开口,声音嘶哑,带着无法形容的疲惫。
顾长瑾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眼底带着无法掩饰的惊讶。他以为他说完这些话后,南少会很生气,然后再次打压顾氏集团。
“如果不是我蠢,苏然不用在月子期间还到处奔波,我的女儿不会染上败血症,苏然也不会被送到监狱……这些都是我害的。”南亓哲紧攥着拳头,无法宣泄的痛苦在胸腔里冲撞,如浓硫酸一般将他的躯体腐蚀出千疮百孔,疼痛难忍。
见此,张姨比在场所有人都惊讶。
她跟在先生身边十几年,看着他从少年成长为一个男人,对他的脾气秉性最是了解。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她从未见他在别人面前低过头……除了然然。
“但是,”南亓哲掀起眼皮看着顾长瑾,不容反驳地说道:“不管苏然会不会原谅我,我都会用一辈子去弥补她。”
他顿了一下,掷地有声,“你没有机会!”
“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已经不敢祈求和她在一起了,只希望能做一些事情去弥补我的过错。”顾长瑾眼底的惊讶已经消失了,“南少,你不适合她,如果你真的想弥补她,就放她自由。”
“我适不适合她,你说了不算!”南亓哲眼底一片阴鸷,他身体绷得紧紧的,由于过于用力,后背上已经处理好的伤口再次染上鲜血。
医生被他吼得缩了下脖子,只觉得待在病房里的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
小家伙一直注意着南亓哲后背上的伤口,见状,他哒哒哒溜到医生跟前,拽了拽医生的袖子,“伯伯,麻烦您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这……”医生为难极了,南少现在心情不好,他实在不敢过去啊。
但是……他对上小家伙亮晶晶的眼睛,咬了咬牙,放下绷带,重新拿着夹子夹住酒精棉,弯腰,战战兢兢地给南亓哲处理伤口。
“对,我说了不算。”顾长瑾琥珀色的眸子里染着讥讽,“苏然跟了你九年,给你生下两个孩子,你算算她有几天在笑。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吧?”
南亓哲剑眉紧蹙,“我们以后会像以前一样的!”
十四岁到十六岁,苏然还是绾绾的时候,每天和他在一起都是笑的。既然他们以前可以那样快乐,以后也可以!
“以前?”顾长瑾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