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衣岁一出现,助理张霆就慌得不行,手足无措地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
而他的老板还好整以暇地闭着眼,背对着温衣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得他心惊肉跳,生怕背后说人坏话已经得罪了编剧,这一招又火上浇油了。
虽说温衣岁影响力不大,但娱乐圈里但凡有点风声,就容易被敌对的人抓了去,酿成祸害。
他连忙伸出手戳了戳王易琛,见他缓缓睁开眼,便一个劲地对他挤眉弄眼,一边探头和温衣岁打招呼。
“温编,好巧啊,你也在。”
说完恨不得咬舌自尽,这算哪门子的巧。
王易琛仍旧没有转身,微睁的眼注视着镜子里的温衣岁。
她看起来很平静,唯独紧绷的五官无处不透着怒气。
温衣岁走到他跟前,把卷起来的剧本一端递到他面前。
他抬起眼,偏头瞥去。
耳边有她细弱的喘息声。
她的手紧紧捏着剧本,指骨一处红一处白。
他伸手接过,也握在手中,起身。
温衣岁顺着他起身的轨迹移去眼,刚才还俯视着他,现却只得仰视,只一瞬,她便偏过头,收回空落落的手。
“剧本改完了,你看下。有问题邮件发我就行。”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要走,帽子上的绒球晃悠晃悠的,绕着他的眼。
看着她好似决绝的背影,王易琛忍不住勾起一侧的唇角,抬起手抚了抚自己的额角,浅褐色的瞳孔中闪着狡黠的光。
“生气了?”
她已走到门边,刚跨出的左脚又被这句话拉了回来,猛地转身。
“你觉得呢?”
她全当自己十年的欢喜喂了狗,说起话来也不拐弯,直来直去。
他不作答,闲适地靠着梳妆台审视着她。
她反而笑盈盈起来说:“对,我生气了。”
助理深感这里即将弥漫硝烟,慢吞吞地弯下腰,从两人之间经过,侧身溜出屋,把向外开的门关上了,自觉地抵着门。
王易琛把剧本随手扔到一边,走近她,扬着下巴俯视她。
“那天晚上的事,忘了吧。”他坦然自若地说道。
“我凭什么?”
“凭你的身份威胁不到我,而我,能让你进不了这个圈子。”
威胁?
她能威胁他什么?
写一个长篇大论说他是个多么怪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