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听话地走过来,学着谢嘉树盘膝坐下。
谢嘉树安慰他道:“别担心,你气运浓厚,拔出后虽会损及你一些运道,对身体无碍。”
谢嘉树没有说的是,九皇子气运被夺,日后哪怕还能登上至尊之位,也注定了一波三折。
九皇子闻言却平静了许多。
谢嘉树的视线与他充满信赖的目光对上,心中一沉,不由凝神静气,专心将法力打入九皇子体内,感应夺运钉所在。
半年多来,谢嘉树勤加修炼,加上青莲辅助,实力大有进境。但夺运钉上带着的法力很强,可见炼制之人跟他的实力只在伯仲之间。
但他要做的,却是引动反噬之力。
谢嘉树接连施展几个符咒,将夺运钉暂时压制下来,然后沿着九皇子身周画起阵纹。
一刻钟后,夺运钉上的黑光渐渐暗淡下来。直至最后,变成一根普普通通的棺材钉,透体而出。
九皇子见钉子离体,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脸上舒缓了几分,问道:“解决了?”
“没有。”谢嘉树睨了他一眼:“对你下毒手的人,应该就是杀害太子和皇长孙的人……她必然不会就此罢休,我正好与她斗上一番、看她究竟有何目的。”
谢嘉树拿起夺运钉,追溯着炼制之人的气息,继续画起阵法来:“她所图必不简单。”
九皇子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谢嘉树一笔一划、认真仔细地画着,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阵纹亮起,一道白光缓缓升起,将他包裹其中。
虚空中一股玄妙的力量,顺着阵纹,无声无息地穿透空间,抵达施咒之人所在。
……
月光温柔地洒落在一座小阁楼上。
女道长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静静欣赏着月色。
面前点着的香忽然齐根而断。
女道长见了,露出一丝笑来。
她祭出一张黄符,正欲如法炮制,将皇长孙的魂魄收来,滋养自身,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她忙掐指推算,却仍感到一阵晕眩,脸色骤然一变:“又是你来坏我的事!”
全身气血翻涌不停,身体剧烈颤抖,她连忙咬破舌尖,念诵起咒语。
然而夺取储君的气运反噬太过强烈,她全身血气急剧消失,根本无力抵抗施咒之人。
她终于感觉到惊惧,动作迅速地掏出一个替身娃娃,咬破手指将血液涂抹上去。
替身娃娃逐渐变大,不过几息,已变得和女道长一模一样。
身上的伤害全部转移到了娃娃身上,女道长惨白的面色慢慢恢复了红润细腻。
不过转眼间,那替身娃娃就碎裂开来,化作湮粉。
女道长一阵心疼。
她已变得毫发无伤,但她的表情却无比阴鸷。
此为防盗章,若你不能看到最新更新内容,是因为购买v章数量不足几日之内,最为倚重的长子、长孙接连丧命,圣元帝眼中酝酿起滔天怒意。他掷出一张纸条,问:“那这个作何解释?”
纸条缓缓飘落在九皇子面前,上面正是九皇子的笔迹:“太子哥哥的死另有蹊跷,请前往灵堂一叙。”
落款正是九皇子的名讳。
圣元帝指向谢嘉树面前的法坛,道:“你们又是在做什么?”
九皇子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此情此景,任谁见到,都要怀疑九皇子与谢嘉树在做法咒杀皇长孙。
更甚至,太子的死也另有玄机。
谢嘉树跪在九皇子身畔,禀道:“九殿下知我师从张真人,心忧太子殿下有遗愿未了,故让我为太子殿下做个道场。”
没有提招魂的事。
“遗愿?”圣元帝一怔,他知幼子向来赤子之心,且与太子感情极好,有此举动实属正常。他神情松动了几分,问道,“太子有何遗愿?”
太子的魂魄消失了,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谢嘉树知道,若是直言只会触怒圣元帝:“不曾感应到。”
圣元帝目光落到长孙尸身上,目露痛惜,冷笑一声,“那宁儿是怎么回事?”
谢嘉树诚恳道:“皇长孙乃中了傀儡之术,受人操控,欲嫁祸九皇子。宿燕观乃正统道门,臣又如何会咒杀一术。”
圣元帝又如何不明白事有蹊跷,但他心乱如麻,无法理清头绪。
谢嘉树并不打算暴露太多,恐招圣元帝忌惮。
但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
只能让圣元帝相信,皇长孙尸身受控,自行来灵堂了。
他指尖连点,一道控尸术缓缓成型,悄无声息地打向皇长孙,悄然隐没。
只见没有了呼吸的皇长孙缓缓挣动,竟自己站了起来。
“啊啊啊……”正在收敛尸身的宫人无不惊骇欲绝,四散而退。
灵堂里顿时大乱。
谢嘉树不想对皇长孙尸身不敬,只是让其跳了支舞,就又重新躺下。
满室宫人却依然惊悸不已,见他一动不动了,一时也无人敢靠近。
他们不由暗暗怀疑,皇长孙究竟死了多久了。
圣元帝头痛欲裂,心中对幼子的怀疑却消退不少。他一边让人封了灵堂,调查皇长孙出现在此的原因,一边宣了太医来查验皇长孙的尸身。
“来人,把九皇子和谢世子带回长渊宫,严加看管。”
……
谢嘉树与九皇子被软禁了。
九皇子立于窗前,一动不动,面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