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想再看一遍吗?”谢嘉树心中一动,突然萌生起一个主意。
“再看一遍?”黛玉歪了头看他,有些不解。
谢嘉树走向其中一个花圃,展开双手,将自身灵力外散,延展到庭院每个角落,滋养着植物,直至每一株花草都透出生机勃勃的模样。
他凝眸看向黛玉,笑道:“生辰快乐。”
话落,他取出一道黄符,置于掌中,合掌一撮。
刹那间,庭院里百花竞放,身旁几株桃树一点一点覆盖上了层层叠叠的粉蕊。
黛玉睁大了眼,侧头四顾。
满庭院的绿植都开了花,满目绚烂,芳草如茵。
黛玉如同置身梦幻,眨了眨眼,花海非但未曾消失,鼻腔也迅速充斥了馥郁的花香,令人沉醉。
几片花瓣悠悠落在地上,还保持着潮湿饱满的色泽。其中一片粉色的花瓣,颤巍巍地从枝头跌落,到了她的眼前。
黛玉不由伸出手掌,刚好接住那一片粉。
谢嘉树清清淡淡的眼眸,缓缓晕开一层暖意。
黛玉抬眸看他,有种心脏被揪了一下的感觉。
她掩饰地垂眸,白嫩嫩的手指提起一边的裙角,向花海走了过去。
“小哥哥。”黛玉在花海中徜徉,而后回头,抿着嘴微微一笑,“谢谢你。”
一阵春风温柔地抚过,满院的红绿轻轻颤动。
……
日子平稳地过渡到了四月。
这一日,风和日丽,高师父开始教骑马。几人被领到了御马房,高师父为三人讲了半天的马经,才放他们进入马房,由每人亲自挑选一只小马。
这只马儿以后将伴随他们的课程。
谢嘉树挑了一只通身雪白、不过半岁的小马,拿了草喂它,和它互相熟悉。
不过一会儿,他已被小马允许抱着脖子抚摸它了。
这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谢嘉树抬眸就见是小太监阿宝,面色苍白,面脸惊惶,隔着一些距离就扑倒到九皇子面前。
上书房规矩极严,内侍不能随意扰乱课堂。故而九皇子见了他惊慌失措的模样,面色也瞬间凝重起来。
未料阿宝一出声就犹如惊雷乍响。
“殿下……太子、太子薨逝了。”
他就站在一堆护卫和道士前头,地上还绑着好几个黑衣人,穿着一身月白的小道袍,见到他也没一点高兴的样子,小脸严肃地望着他。
他一下子勒住了马,身体顺势飞下了马,朝他扑了过去。
他的双手牢牢箍住孙子的小肩膀,目光仔仔细细地描摹他身体每一丝细节,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此为防盗章,若你不能看到最新更新内容,是因为购买v章数量不足
彩墨赶紧答应着。
他见自家主子盯着张纸瞧了半天,好像挺高兴的,然后就连纸带匣子抱走了,不禁满脸疑惑……难不成林大人送了什么好东西?
……
第二天,谢嘉树恢复入宫读书。
不同于以往的视若无睹,九皇子一见到他,就面露欢喜,疾步迎上来,小眼神中充满敬畏,“原来你真的会画符啊。”
谢嘉树照旧行了个礼,被他一手拉住了。
谢嘉树见他周身的不详气息愈浓,心中明白,那女鬼定是又对九皇子出了手。
他一边询问九皇子昨日回去途中是否顺利,一边思忖起来。
九皇子身上阴气如此之重,天长日久,恐怕会移了性情。究竟是谁想要谋害九皇子?
太上皇?圣元帝有龙气护体,遇害的首当其冲应该是太子才是。
太子?谢嘉树并未见过太子,对他的品性不好妄下论断。但他与九皇子年岁相差太大,根基已稳,九皇子又是他唯一的嫡亲兄弟,应当不至于。
那宫闱斗争?
九皇子对谢嘉树的出神毫无察觉,一言难尽地将回归途中发生之事一一道来,然后希冀道:“我能不能也学画符?这样再也不惧这些邪祟了!”
谢嘉树一怔。他已有了黛玉这个小徒儿,无意再多收徒。况且,教一名皇子学道,于政治上敏感性太高了。
“符篆一学包罗万象,其一就是算学。”谢嘉树沉默片刻,抬眸注视着九皇子:“我问你,今有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那么,鸡翁母雏各几何?”
九皇子神情呆滞地望着谢嘉树。古人大部分是“文科生”,对数算研习不深,且九皇子年幼,只能算出十以内的加减。
乍听到谢嘉树此问,他不由满脸茫然。
谢嘉树拍拍九皇子的小肩膀,委婉拒绝道:“你年纪尚幼,先把四书学完吧,需要符尽可找我。”
九皇子不服气:“你四书学完了?”
自然没有。谢嘉树提笔在宣纸上将算学题的运算步骤详细列出,勾起嘴角:“但我数算学的好。”
九皇子:“……”
九皇子泪眼汪汪地妥协,“那你现在给我几道符。昨日那个挡了劫后焚毁了。”
谢嘉树将早已准备好的黄符递了过去。他之所以向九皇子显示修为能力,目的也在于此。
如今他对于谋害之人毫无头绪,只能待那人见九皇子无恙,使出别的手段了。
凝目注视着九皇子周身的缭绕黑气缓缓消减,谢嘉树心中升起几分隐忧。
……
九皇子和谢嘉树一下子亲厚了起来。每日一道读书、习武,几乎形影不离。
反而是薛城璧,对于自己为何一夜失宠很是不解。但他一向以九皇子马首是瞻,对谢嘉树也变得友好起来。
周围的人无不感到讶异,圣元帝听闻后,却露出赞许之色,欣慰地对贴身内侍谷满楼感叹道:“小九儿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