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枣这才恍然了,穿越来这忌日,她觉着沈丝丝也不是那等十恶不赦之人,最多有些娇蛮的小姑娘脾气,原来是为了给兄长治病,难怪她会跟楚贵妃合作呢。她可能一开始只是为了为兄长赚一分救命钱,但是在朝堂争斗后来越陷越深,怕也才出来薛见若是知道了她背叛之事不会对她手下留情,所以想着先下手为强,反而搭上了自己性命。
阿枣想完这些心里更加复杂,还不得不跟陈公公飚戏,理不直气也壮,昂着脖子高声道:“公公若是不信我,咱们就到楚贵妃面前理论理论,我对上头吩咐下来的事儿绝对上心,您要是再敢冤枉我,别怪我说话不客气!”
陈公公:“”
陈公公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气的胸膛连连起伏,又怕她嚷嚷的太大声被人听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拂袖走了。
阿枣本着茶钱不能白掏的精神把一壶茶喝干净才抹了抹干嘴走了,回到家里李氏特地给她留了一份饭,最近家里捉襟见肘,晚饭是清一色的咸菜稀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碟子里有一枚白煮蛋,她草草吃完饭,满腹心事地上床睡觉。
第早上刚到东苑长史当差的地方,就看见王长史脸青纯白地坐在书桌前干呕,阿枣吓了一跳,忙走过去扶住他:“老爷子您怎么了?”
王长史青着一张脸摆摆手:“今儿早上贪多吃了四五个油糕,感觉上腹不大舒坦。”
周长史忙递了一杯茶水过来,阿枣道:“您先喝口清茶清清肠胃,我等会儿给您泡点神曲消食茶。”
王长史难受的话都说不出来,接过茶水大喝了几口,没想到这一喝反而坏了,被半凉的茶水一激,他老人家猛地弯下腰大吐特吐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心碎的味道,阿枣还是知道尊老爱幼的,忙屏住呼吸扶着王长史去一边休息,王长史白着脸坐了会儿又觉着腹中在哪吒闹海,说了一声便匆匆往茅厕赶去了,阿枣摇了摇头,回了当差的地方帮着收拾王长史方才吐出来的脏污。
周长史出身富家,难免有些纨绔习气,只在一边袖手瞧着,转眼收拾完,周长史这才掩住鼻子皱眉道:“这味道怕是一天都散不去了,咱们还怎么当差啊?”又低头闻了闻自己衣服:“总觉着我身上都是一股子馊饭的味道。”
阿枣随身带着老张送的那瓶花露,先把窗子打开通风透气,然后取出花露在屋里洒了点,整个屋子的酸臭味为之一散,反而弥漫着一股清雅香气,她又给自己后颈和耳后点了点,问周长史道:“周长史可要来点?”
周长史闻到这香气,先是一怔,然后再是双眼发亮地盯着他细看,面带喜意的接过花露,笑道:“好啊。”
他接过来却不用,反而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阿枣,随即笑道:“沈长史好品味,据我所知这花露名唤‘吴越歌’,不仅气味清新雅致,更别有内涵。”
阿枣顺着他的话道:“我也是觉着它别有内涵才留下的,周长史若是喜欢,我回头送你一瓶。“
周长史笑意更深:“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过沈长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