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挽了下颊边的碎发,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啊。”
顿了顿,她问孟沛远:“你不是让我来接你吗?我来了……可以走了吧?”
孟沛远见她这幅从容淡定的模样就有气,他倒情愿她质问他,也好过她这样不在意!
心里气着,说出的话自然含有攻击性:“我现在又不想看到你了,你走吧!”
白童惜看着他和诗蓝交握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又听到他临时变卦,心中煎熬,不禁问道:“已经陪了诗蓝小姐有一会儿了,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孟沛远顺势说下去,想借此刺激一下她:“要是知道你来得这么快,我就不那么早打电话给你了,或者你可以留下来,等我什么时候呆够了,我们再离开?”
如果,白童惜愿意低头承认她的错误,为她昨晚那莫名其妙的敌意向他道歉,那么他可以给她一个台阶下。
结果,他却听到她声音轻轻的说:“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们,我先回公司了。”
见她真的要走,孟沛远的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你等一下!”
白童惜回过头,幽幽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孟沛远故意道:“我和诗蓝到现在都没吃早餐,你到楼下去帮我们买。”
“哦?”白童惜看了诗蓝一眼,诗蓝在接触到她眼神中的冰冷后,心神一颤:“不用了学长!我怎么担待得起?”
“以前,都是你在伺候她,现在,让她为你做点事,不应该吗?”孟沛远眼睛放在诗蓝身上,话却是对着白童惜说的。
“该,应该。”白童惜接口道:“如果当初不是诗小姐救了我老公一命,他又岂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现在能为你做件事,我感到很荣幸。”
虚伪!孟沛远瞟了她一眼,眼含嘲弄。
“那就辛苦白主管了。”没有达到激怒白童惜的目的,实在令诗蓝不爽。
*
白童惜一离开病房,孟沛远就飞快松开诗蓝的手,诗蓝敛下睫毛,掩盖掉眼中的嫉恨后才开腔:“学长,你对白主管是不是太严厉了点?”
孟沛远从床沿边站起身,拉了张椅子坐下,面无表情道:“她自找的。”
诗蓝犹豫了会儿,试探的问:“白主管不会一去不回头吧?”
孟沛远不吱声,心想白童惜要真的一去不回头倒好了,证明她表面不说,心里却介意他对诗蓝的体贴照顾。
诗蓝见他在白童惜到来之后,就一直紧绷着一张脸,她别提有多高兴的。
她是故意用白童惜来刺激孟沛远生气的,只因他醉酒出现后,嘴里时不时念叨着白童惜的名字,其中不乏有赌气的成分。
她分析了下,孟沛远一定是和白童惜吵架了,才跑到外面来借酒消愁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借着他们都在气头上,让他们因她而矛盾加剧呢?
十几分钟后——
就在孟沛远和诗蓝都以为白童惜不会回来之际,她拎着早餐回来了。
在他们微显怪异的表情下,她将早餐放在了桌上,并对他们说:“不好意思,绕路去了一家比较远的生煎包店,这家店在北城很有名,希望能合你们的口味。”
一听这话,孟沛远的心情反而更恶劣了。
诗蓝更是语塞,俏脸青红交加,白童惜未免太理智了,理智得都不像是个妻子该有的行为,换作是她,她早就发飙了!
“不吃吗?”白童惜把包装袋解开,只差没一口一个塞进面前二人的嘴里。
孟沛远憋着一口气,哪里能吃得下,他从椅子上起身,仅对诗蓝说了声:“我去外面抽根烟,你自己先吃。”
“学长……”诗蓝正想出声挽留,奈何他头也不回地抬步走了。
白童惜有些沮丧的垂下肩,无论她做什么事,他永远都不会满意,一如此时此刻。
孟沛远在外抽烟的间隙,护士推着医用推车进门,示意诗蓝准备打针。
诗蓝配合着伸出胳膊,等针孔扎进皮肤表层后,她对白童惜惆怅的说:“我这破身子,现在每天都要打这些营养剂,浪费了学长好些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