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队长,好样的。”聂成志躺在他身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推了他一下。
谢林远咧嘴笑开,看着已经有些暗沉的天空,回想着她那句,谢林远,你不错。值了!
芽儿站了一天,早饿的不行了,看到白墨停靠在校尉营门口的马车,直奔了过去,再待下去,她就要破功了,这正经样实在磨人了,还好戏文看的多。
“白墨,快带我回去吃东西。”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白墨看她出来,早已放下踏登,“走吧,影婶给你做了好吃的。”这几天小姐让她背了厚厚一堆有关校尉营的资料,看来今天也是折腾够呛。
而此时青锦正拿着一本有些残旧的传记,看了许久,这是洛璃洵派人送来的。
书有些残破,看来已经有些时间了,当看到第一页,青锦便急的翻开第二页、第三页,这本书很薄,只记载了几个人物传记,其中一个便是三百多年前有关闵玄天的。篇幅不长,记载了一些生平的几次大战,然后便是因病不治而亡,去世的时间,以及过世后发生的一些事,例如她的亲卫队,二万人马因回援护城,被敌军设计围杀,全歼于盲山山谷。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本书,这本传记每一篇的开口,都用了同一个符号,一个她最熟悉的符号,因为这个符号就是她画的,那时候为了防备传递消息时被截获更换,她画了这个符号,叶子符,一片三角叶,四根经,在叶柄处加一点,就是这一点,有一个不易察觉的拖尾,尾尖和右侧叶角尖正好成一条直线。
而这叶子符正是她和亲卫军联络的方式,不在全军使用,只有亲卫军内部负责的几个人知道,现在竟出现在这本传记上,一模一样绝无巧合,而且这本传记中记录,她不擅饮酒,逢酒必醉,还会过敏,这种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却只有她身边的那几个人知道,每逢酒宴,她便以茶代酒,蒙混过关。
一个半时辰之后,台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可下面的人一个个已经是满头大汗,头晕目眩了,凭着一股劲撑在那里,李在元也偷偷的擦了擦汗,口干舌燥的,却不敢去唤芽儿。
又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有人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不忘骂上两句,来拧我啊!芽儿眼疾手快,脚下未动半分,平静运气,隔空将人抓了起来往外围一扔,当真是又快又准又狠。
这下所有人都吓到了,这哪来的小煞星啊,这什么怪胎,什么身手啊,这些就算了,一个大男人被个小丫儿拧的到处扔,算怎么回事啊,再看着那一身功夫,被扔出去的只能敢怒不敢言,而剩下的则咬牙继续扛着。
眼看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台上还是没动静,这一群青壮男子哪里经得住饿,腹中不时传来叫饿声,嘴唇也干的有没了水色,一个一个的接着被扔出去,操练场上,还勉强立着的已经不多了,大家不约而同看向芽儿,只见她始终如一,连姿势都没有换过,微风拂过,只有高束的发丝随风清扬,双眼有神,面色如常,身上的银色铠甲泛着淡淡的光泽有些刺目,又有些庄重。
此时,大家也再不如之前那般跳脱,静默不语,不满和抱怨声也渐渐消失了,大家站的的站,坐的坐,操练场上静悄悄的。
李在元也不自觉的跟着站立在一旁,调整姿势,对台上的人有些肃然起敬,也不免对下面还站着的人另眼相看。
后面陆续倒下的人,连坐都有些坐不稳了,但眼中却多了一些不甘,而非抱怨。
时间静悄悄的过去,随着倒数第二倒下,场上只剩下一个人了,那人正是谢林远,尽管双腿有些打颤,身子有些摇晃,可还是站在那里,死死盯着台上的人,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还是硬扛着,眼中那不服输的劲越来越盛。
而此时,已是天色渐暗了,芽儿这才动了动,其实她早就饿的不行了,但是记着小姐说的自律,只好挺着,这小子是个好样的,不过如果再站下去,那双腿怕废了。
随着她的走动,在场的人瞬间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同时心中确是五味陈杂,也由衷的佩服,从始至终,一步未动,面色如常,而对于场上唯一还立着的同袍,也再无了平日的嬉笑,而是复杂也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