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总管忙笑着上前服侍。
宫门离太子府不院,没大会功夫就到了,见太子府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正是雷奔赶的车,见着秦玥玺的马车来了,忙朝车内礼貌道:“白姑娘,请下车。”
青锦下车,正好看到秦玥玺和洛璃洵下车走来,“殿下相邀,可是有事?”正好今日无事,人家车都等着了,她便过来看看。
“走,进府说。”
洛璃洵太子府的人都认识,但是这女子是…好大的气魄,走路也不似一般女子秀气,跟太子殿下的步伐一样,跟太子和洛家大公子走在一起,气势丝毫不落,举止大方随性,这可是太子头一回带女人进府,不免有人大着胆子打量。
“你这府邸到是挺大。”青锦有些慵懒的声音带着清冷,长长的玄色衣袍拖曳在地上也浑不在意。
“你喜欢?”秦玥玺随口问道。
青锦很是直接的摇头,就是太大,进府走了半天,还不知道去哪。
“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得进来,吩咐管家,泡壶云顶来。”进到书房院子,秦玥玺便吩咐雷奔。
青锦这才注意到刚才这个替他赶车的男子,身手在白墨之上,性子到是一样寡言。
三人进得书房,秦玥玺的书房很大,右边有待客之所,左边是书桌书架,正面有一个大屏风,屏风之后还有躺榻可供休息。
一个求大元盛世清平,一个诉黎明百姓之血泪,如此讽刺,又都一样震撼人心。
朝堂之上静默无声,有的已忍不住微红了双眼,有的则握紧双拳,同为大元官员,他们也曾年少轻狂满腹热诚,可随着时间逝去,那样的岁月已经被吹散于尘埃之中,如今却被两个年轻人勾出那些记忆。
秦玥玺是见过娄久葛的,还曾喝过他侍的茶,不由的又看向芽儿,这是巧合还是有心安排?可娄久葛说的他字字听在心上,为了宫中一盏茶香,背后是百姓的血泪。
“去,扶起来!”咏元帝已经怒到极致,反而更加平静。杨总管立刻走下御阶,亲自扶起娄久葛,有些瘦弱的身躯因跪的太久,晃动之间差点摔倒,被旁边的芽儿一把扶住才勉强站住。
咏元帝看着满朝文武起身,杨总管来扶他,他一把甩开,慢慢走下台阶,“很好,朕今天才知道,朕竟差点成了一个昏君,若不是娄爱卿今天冒死说的这番话,朕还被蒙在鼓里,做着一个别人哄骗的皇上,朕竟不知,朕喝的茶,是朕的百姓用命换来的,朕还要被你们骗到什么时候?啊?”
“陛下息怒。”
看着跪了一地的朝臣,咏元帝走上御阶,再次坐到龙椅上,不负之前的容光焕发,一下子显得老了许多,可身上威慑之气却更甚了。
“李宗胤,户部掌管我大元土地户口、赋税财政,就是这么给朕管的吗?宫中所用贡需,都有采买支出,何时出现过征收一说?那些原本要给百姓作为购买的银子呢?所采之物若遇天灾或无所出应上报予以取消更换,奏报呢?你给朕说说,你这个户部尚书是怎么管的?”一串问题,咏元帝问的面红耳赤,怒气难消。
被点名的李宗胤跪在地上,身上早已汗湿,“臣无能,臣让陛下蒙羞了,臣让百姓受苦了。”听完娄葛久的话,他已经知道他今天是脱不开的无论这事是谁干的,牵涉到什么人,总归是在他的户部所管辖之内的事。
“给我查!查不出来,你这个户部尚书也不用干了;刑部协助去查,不管是谁,一旦查实如实上报,我到要看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咏元帝抚着胸口,看来是真的气的不轻,一个喜庆的状元面圣,弄成这般局面…
李宗胤和刑部尚书张寒侗领了皇命,心中知道,这事不查出一个结果是不能善了的。
“娄爱卿,此事朕定给你、给陵南百姓一个交代,日后,如遇不平,可自谏,朕恕你无罪。”安排完查办之事,总要安抚下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