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沉郁,冰冷的脸上也不由的落上了一抹神伤之色。
目光牢牢地了望着远方。
十年了!
当年与大临一战,他伤痕累累,从此染了疾,再也不能上阵杀敌,对于一个武将来说,那是何等的耻辱。
人人都说他是温家长子,将来必定继承怀化大将军的英勇神武,守卫曲姜一城一池。
可现在,他不过是个在朝中运筹帷幄的文官。
什么英勇神武,奋勇杀敌,亦或是赫赫军功……
都与他无关!
每每想到一身报复无处施展,那种感觉就如同拳头捶在棉花里,让人倍感无力。
而这场战争,也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若不是那场战争,他与苏家的那位必定还是兄弟同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但世事难料,过去的事情终究还是过去了。
他轻轻沉了口气,也怨老天待自己实在苛刻。
哎!
他忧心伤感。
而此时的另一边,却已经梦入过境。
洛阳和小八正四仰八叉的睡着。
呼噜声一阵一阵!
外头,有人提着一个黑布袋子轻轻靠近,打开门缝往里看了几眼,见里面的人睡的正香。
“呵,待会有你们好受的。”来人嘴角扬着一抹阴险的笑。
随即将手中的袋子打开,里面是两条正在扭动的蛇。
他将蛇倒扣出来,让其往仓库里爬了去。
眼见那蛇慢慢爬到了洛阳身边,这才离开。
数天站在船边上,正等着那人来禀报。
“都办好了,蛇已经进去了。”
数天“嗯”了一声,确认的问:“那蛇肯定没毒?”
“放心,没毒,是船家自己养着的,不会咬死人,但是被咬上一口也得遭好几天罪。”
“那船家不会说出去吧?”
“不会,我给了他银子,让他闭嘴。”
“那就好,主子就是要给那两个臭小子一点罪受,别要了性命就行。”“明白的。”
洛阳被纪云舒如此呵斥一声,便更加断定,自己方才的猜测是对的无疑了。
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就是画像中的人!
也是纪云舒要找的你人!
纪云舒带着警告的眼神看着他:“洛阳,你最好把这件事咽进肚子里,你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会割了你的舌头。”
额!
此话一说,洛阳不由将舌头一缩。
这女人看似柔柔弱弱,但手段极狠,指不定就真的将自己舌头扯出来给割了。
他往四下看了看,说:“放心,我不说,那姓温的恨不得杀了我,我才不会把这事告诉他,我跟他是敌人,跟你才是队友。”
“我没有你这么蠢的队友。”
“我……蠢?”
“你若是不蠢,又怎么会去绑架温公子?”
“我……”
“你连他的身份都还没有摸清楚,就敢动手抓他,若他真的死了,你和小八还能站在这吗?”
“……”洛阳一向是脑子直,现下被纪云舒的话呛得几度失声。
现在想想,加上昨天差点丢性命的事,确实让人背后一紧。
纪云舒见他似是也后怕起来,便也不再提了,警惕道:“总之,那个人还活着的事你要是敢透露一句,我一定让你尝到苦头。”
“放心吧,小爷没那么八卦,也懒得惹事。”
呵呵!
纪云舒也懒得再跟他磨嘴皮子,正要走——
岂料大船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
她脚步不稳,身子往旁边的大船围栏偏去,差点要栽进河里。
好在,洛阳眼尖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肢!
将她牢牢护住!
两道身影紧贴在一起。
纪云舒被那道力拉住,才免于跌下河里的风险。
她看着洛阳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虽黑了些,也粗糙了些,可五官端正,还生的有几分俊俏,要是细细打扮一番,定是个美男子。
洛阳也是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她。
这女人玉面淡拂,般般入画,眉眼生得极其好看,让人不由的想多看一下。
这一刻,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砰砰”乱撞。
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了!
纪云舒甚觉不妥,立刻将他推开,身子侧到一旁,说:“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