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纪云舒都没有说话!
回到宅子后,纪云舒坐在屋子里一直看那份写的十分完美的卷宗。
这一看,就看到了晚上。
她突然合上了卷宗,起身出了门。
门外,景容等着她。
“你怎么在这?”
“我一直就在外面?”他说,“走吧。”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纪云舒微惊。
景容勾唇笑了一下:“你心里想什么,我岂会不知道?”
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纪云舒笑了下,“那我们走吧,别耽误时间。”
“你就想这样去?”
“嗯?”
景容进屋,从里面取出了一件披风,为她披上。
裹得严严实实。
这一幕都被白音看到,他坐在远处,没有过去打扰,只是隔着距离说:“不管你们去哪儿,我跟你们一块去,免得我在这里担心。”
景容和纪云舒互看一眼。
于是,三人一起出了门。
没多久,就到了文舍。
那些仕子们基本上都在屋子里学习,整个文舍显得冷冷清清的。
三人刚到门口,就被守门的门童拦住。
“你们是?”
纪云舒拿出了从李成那里要来的令牌,“衙门的。”
“原来是几个大人啊!”小童的态度变的很好,“不知大人这么晚来是为了?”
“为了查案。”
“查案?”
“就是当年杜慕白的那桩案子。”
小童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说:“我这就去里面通报一声。”
“不用了,你带着我们进去就行。”
“这……”
“衙门办事,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原来这样。于是,小童便悄悄领着他们进去了。
秉正说:“当年杜慕白就是偷了我这首诗。”
他的情绪和语气都很平淡,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
这首诗的确写的很美!
四月飞絮,是在南方,兰竹也是在江南。
小桥江南,美不胜收!
纪云舒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问:“秉公子是南方人?”
“不是,我是北方人。”
“这首诗中所写,都是讲江南的景貌。”
秉正淡淡的说:“我去过,所以见过,故而有了这首诗。”
“江南兰竹,名字真美?”纪云舒说。
“当然,竹心可空,高风亮节!名字,当然美。”
“哦。”纪云舒对于他的回答,脸色当即闪过一丝笑意,脚步往前迈进一步,眼里带着精明睿智的光泽,继续问,“那么,不知道秉公子可有吃过一种食物,叫寸芝。”
“没听说过,只知道南方四月的飞絮很厉害,去的那年身上和脸上都染了红疹,所以就只逗留了几天,便走了。”
“这样啊!”纪云舒如此说。
旁人听了,根本不明白纪云舒为什么突然会问秉正有没有吃过寸芝?
这跟吃的怎么惹上了!
但一旁的景容却看得明明白白,
他很清楚纪云舒意欲何为。
暗暗一笑。
笑自己的女人实在太聪明。
更笑秉正漏出了破绽,还全然不知。
然而——
他和纪云舒都没有说出来。
纪云舒又笑笑,点入正题:“诗的事就问到这里,其实找秉公子来,是想问问你,你可认识一个叫苏巧的姑娘?”
“不认识!”他几乎想都不想就说了出来。
好像真的不认识似的。纪云舒在他面前走了两步:“这个叫苏巧的人,就是此次石头案的死者,她跟杜慕白一样,都是南申人士。杜慕白死后的第三年,她来到了高定,想查杜慕白是否是真的自杀而死,可她若是想查,必定要找
与杜慕白最近的人,所以,才将你们请到这来。倘若,当年苏巧真的找过你们,而你们有所隐瞒的话,到时候彻查清楚,你们便要为自己今天说的话负责!”
带着提醒的语气。
方同一听,赶紧说:“这件事,当年已经查明了,而且杜慕白自己都百口莫辩,岂会有假。”
姜文接话:“是啊!都已经查清楚了。”
但——
秉正却笑了一下,沉声道:“就算是假的,人都已经死了,若是欠,那也是下辈子去还的事了。”
这话让人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