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些为难。
“就说本王有要事相见。”
太监犹豫半响,说到底,还是不敢得罪景容。
便赶紧进去通报了。
但是,却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俯身道,“皇上宣王爷进殿。”
景容这才进去。
里面,卫奕正在写字,十分认真。
长桌上铺着一张长帛纸。
已经写上了一行字。
没想到,卫奕的字竟写得如此好。
不仅好,就连下笔的力度也是刚刚好。
轻重缓急,笔中神韵。
景容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衣襟内的手已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头。
卫奕写完最后一个字,抬起头来,笑容相迎。
将笔放下。
接过太监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景容,你来的正好,快看我写的字。”
他像个孩子一样走到景容面前,吩咐太监将那张纸拿起来。
纸很长,由四个太监拿着。
立在卫奕和景容面前。
那是一首十分简短的词。
卫奕吟道,“落雪不知州年州月,之刻,已无人裳。”
十四个字,言简意赅。
写得十分漂亮。
“景容,如何?”他询问。
景容却冷着脸,看了他一眼。
“皇上的字固然是好,只可惜……”
他语声一顿。
卫奕眉心一皱,问,“可惜什么?”
景容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走到那张桌子前,将卫奕放下的那支笔拿了起来,沾了沾墨水。
然后——
在那张纸上添了几笔。
加了几个字。
一看。呃!
几个大臣强作镇定。
心想,不是我!
肯定不是我!
容王说的肯定不是我!
卫奕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紧了几分,心里明白景容的意思,可他脸上始终保持着帝王的风范。
他说,“有容王在,朝中自然无人敢放肆,又岂会有心怀鳞甲之人。”
没有最好!
景容拱手,不作其它。
而众臣都心知肚明。
只是没人打破其中僵局。
直到——
厉大人躬身上前,行至殿前,俯首道,“启禀皇上,臣有一事要奏。”
卫奕道,“说。”
“事关余大理的案件。”
“哦?可有眉目了?朕听说此案已经交给了纪大人。”
“是。”厉大人说,“纪大人已经查到了新的证据,而且已有人证证明,卷宗也重新立下,请皇上过目。”
“快拿来给朕看看。”
厉大人从袖中取出卷宗,小太监接了过去,递送到了卫奕面前。
卫奕打开翻阅。
一一过目后,一喜。
合上卷宗道,“不愧是先皇亲封的提点刑狱司,这案子由纪大人接手后,一切都水落石出了,证明杀害死者的人并非余大人,而是余府中的厨师。”
厉大人拱手,“请求皇上旨意。”
“既然已经证明凶手不是余大人,那便传朕旨意,立刻放了余大人。”
“臣遵旨。”
就在厉大人准备退下的时候——
“慢!”卫奕喊住了他。
“皇上?”厉大人静等。卫奕愁眉,叹了一声,道,“此次虽然能证明凶手不是余大理,可到底还是牵扯到了余府中人,余大人身为大理寺卿,此案也涉及进来,难免有些不妥,毕竟大理寺乃是我大临的重署,牵连三司,若继续由
余大人担任大理寺卿,恐怕不太合适了。”
咦?
众官面面相觑。
皇上的意思是……
别人不懂,景容却懂。
卫奕以权暗中压迫刑部尚书厉大人尽快结案,处斩余大人,哪里知道纪云舒及时回京制止,乱了他的计划,如今余大理得以脱身,他计划失败,自然要另行他路,而这所谓的“他路”,无非就是——
撤职!
厉大人一怔,“皇上的意思是?”卫奕说,“余大人为人正直,从他成为大理寺卿后,也尽忠职守,查办了不少的案件,不过据朕所知,余大人短短几年就坐上了如今的位置,靠的不是能力,而是此人巧舌圆滑,一路攀附,就算为人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