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山的背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迹,衣裳破的不成样子,露出那翻腾朝外的血肉来,倒真是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可尽管这样,他一手紧紧抓着,没有松开半点的力道。
甚至还是稳当的。
“你踩在我身上,爬过去。”
萧青山喘了两口气,咬牙,暗暗的攒了一下力气,然后,手上撑着力气,便是要把宁瓷给送过去。
宁瓷当时就双脚踩在那么一点儿的石头上面,发软的厉害,若不是有萧青山在身后撑着,怕她早就摔下去了。
脸色苍白,手脚也没有半分力气。
宁瓷她不敢过去。
若是一个不小心,踩空了或是没力气,那她摔下去,那恐怕再不会有生还的机会。
这样的死亡的恐惧,让她连迈出步子都不敢。
萧青山咬着牙,两颊已经青筋暴露,当时他似乎是看出了宁瓷心中所想,便是沉然出声道:“没事,我在下面扶着你,不会摔下来的。”
他知道她害怕。
“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会让你活着。”
他的声音已经显得发颤,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努力往山洞那边伸,道:“踩上去。”
他这一声,沉重有力,让宁瓷几乎没有再反应的时间,终于颤颤的伸出了脚,抓着上头的石子,一门心思的往那头爬。
手已经接近了山洞口,她最后一脚踩在萧青山的手上,竟是意外的十分有力,稳稳当当的,不带一点儿的晃颤。
当她终于进到山洞里的时候,触到了实地,才松缓了一口气。
萧青山却是脸色苍白更甚,他甚至可以清楚的闻见鲜血蔓延的味道,看着阿瓷安全了,他撑着的最后一丝力气都不余多少,朝着山洞那边,一脚跨了过去。
“阿瓷。”他一进来,也顾不得其它,便急忙去扶宁瓷,着急问道:“你没事吧?哪儿受伤了?”
宁瓷其实没什么事,顶多就是破了点皮,而且在这样的环境下,破些皮是实在算不得什么,于是她发怔间,摇了摇头。
萧青山松了一口气。
他睁了睁眼睛,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是喉咙里却没有声音出来,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
她踏上车凳,抬腿上马车,当时一脚踩上去,便是一顿,回头朝府门口看了一眼。
“你去通知安公子,说狐裘我已经送到。”
舒姒回头,朝一旁的丫鬟吩咐。
那丫鬟点点头,正要离开,却是还未抬腿走出去,舒姒又突然想到什么,便是出声将她唤住。
“算了,我亲自去。”
“可是小姐,现下天色已晚,该回去了,不然,夫人得担心了。”后边她的贴身丫鬟听琴听了这话,便是出声劝道。
她知道小姐很珍惜每一个可以和安公子见面的机会,哪怕是要靠着宁瓷来获取这个机会她也愿意,只要可以见到他。
此为防盗章,购买不足70的48小时后可见。围猎场上,此时却是显得有些肃穆庄严的。
楚睿一身宝蓝色常服,头发齐齐整整的向上挽起,以金冠相缚,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一手搭在椅子边上,倒是十分的端正。
宁虞就坐在他的旁边,面带轻笑,偶尔会侧过头去,小声的向楚睿询问些什么。
“今年这时节,不比往年,入了冬,那能捕捉的猎物也少了许多,朕倒要看看,今日是哪位,能拔得头筹,到时候,朕必定重重有赏。”
楚睿说着,便是笑了两声。
他原本也是要一起去的,只是昨晚突然头有些疼,到今儿早上都没缓解多少,宁虞担心他的身体,便说不让他好好休息,不要上场去。
自然是要应住的。
听着那边的一片马蹄声已经响起,点点头,楚睿看过去,一副翘首以盼的模样。
这边男子都已经出发了,而女子们在后边,还聚在一处,似乎是在挑选马匹,叽叽喳喳的熙攘一片,倒是讨论的热火。
“宁淮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嘉毓手上牵着一匹雪白的马,轻轻的顺了顺它的毛,却是这动作还未下来,便看见宁淮牵着马,往这边而来。
嘉毓立马就跳了起来。
她虽是向来最擅骑术,但对狩猎一事,着实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想着这厢若能跟着宁淮一起她便是兴致高涨了。
宁淮似是没有听见,直接走往宁瓷那边,沉声道:“阿瓷,你莫去了,便同阿虞一起在帐子里休息吧,毕竟这林子里那么多畜牲,怕伤到你。”
他以前教过宁瓷骑马,有时候出门,也经常带着她一起,所是宁瓷骑马的本事,是不差的,只是宁淮实在放心不下,让她一个人进林子去。
偏偏他还有别的事,也没法时时刻刻都跟着她。
“我不狩猎,就骑着马走一走,没事的。”
宁瓷是想着,她好不容易起了想透透气的心思,这今日若是不不骑上这马,心里怕会是憋闷的慌。
“瓷姐姐,把我的雪团给你。”嘉毓手上握着缰绳,满笑的说着,然后,便把缰绳往宁瓷的手里递。
“我的雪团可乖可听话了,你叫它向东,它就绝对不会向西。”
嘉毓说着,硬是把宁瓷手上原本握着的缰绳拿了过来。
“宁淮哥哥,你放心,有我的雪团在,不会有什么事的。”嘉毓摸了摸那白马的头,笑容便是越发的灿烂起来。
“它经了教导,可是最通灵性的。”
宁淮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匹马,看起来,是十分的温顺,通身毛发柔顺,也是上好的品种,而且宫里的马
如嘉毓所说,一般都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
特别这还是嘉毓的马。
宁淮看阿瓷是想去的,自然也不好再拂了她的兴致,便是点头应下,略加沉顿后,再次嘱咐,道:“那你一定要小心,记得万事,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我知道的。”
宁瓷拉长着声音回答,略显无奈,然后点头。
这话,她真是不晓得已经听过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