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我去便是了。”
也少了姐姐来费那一番子的嘴舌工夫。
不过她上一回就是在舒姒生辰那日,发生了意外,睁眼再醒来,已经被人虏到了陌生的地方,远离皇城,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所以她对舒姒,有最深重不已的防备心。
她那个人,用面具把自己藏的太深,让所有人都看不到她最真实的那一面,也正因为如此,原本关系尚好的她们,才越走越远。
而宁瓷,对她有所怀疑。
许禄的营帐紧闭。
他牙关咬的紧紧的,腮帮子鼓起满满的两块,手上拿着一个青花缠枝的小瓷瓶,以一个十分奇异的姿势,瞧着十分费力的往伤口上倒下。
眉头紧拧,已然是痛得不行。
昨天晚上,他是直接被打的晕了过去,早上再醒来的时候,人就睡在地上,动弹不得。
手腕被折了不说,还浑身上下都是伤,脸也肿得跟什么似的,完全都不能出门见人。
最令人恼火的是,那行凶之人,没有留下一点儿的蛛丝马迹,也就他身上的这些伤,证明是真的有人来过。
在军营里公然对他行凶
真是想不到什么人有这个胆子,这般,可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
他这若叫别人知道,那也是要丢尽了脸面。
“许将军,许将军――”顺贵儿又在营帐外头喊,听这声音,是要直接冲进来的架势了。
许禄倒吸了一口凉气,忍着痛出声,回道:“我在,什么事?”
“许将军,您要是有空的话,就去大将军那一趟,他说有事要同您说,那个尽快啊”
顺贵儿嗓门大,这么喊了几声,直是将人喊的心烦气躁,许禄这心里一口闷起本来就憋的厉害,可是怕他发现异样,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好,我知道了。”
可是顺贵儿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又走近了些,说道:“许将军,您是不是感染了风寒,若真是的话,还是要早些看大夫喝药的好,不然,会越拖越糟糕的。”
顺贵儿可真是操碎了心。
“对了,还有那个兵器的事,已经弄明白了,不关那个铁匠的事,都是李工头,他暗中掺假来着。”
许禄若不是现在行动不便,还一身的伤根本不敢见人,不然真要出去把人赶的远远的才是。
顺贵儿听着里头没有动静了,疑惑的挠了挠头,当时还在想,这许将军既然感染了风寒,却为何不肯看大夫呢
罗赵氏稍作迟疑,上下又打量了阿弃一番,最后目光便紧紧锁在那金簪子上了,一动不动的,眼珠子简直要红的滴出血来。
国公府什么的多不靠谱,还是眼前这簪子来的实在。
看那金光闪闪的,一定值不少银子,若是当了,能让她家老罗少打几年的铁。
却就在这时候,罗子菱一手把簪子拿了过来。
此为防盗章,购买不足70的48小时后可见。当时他并没有多想。
直到是出了这桩事,再联想起他那日所听到的,便不免让人存了疑虑,有所怀疑了。
于是便将自己所听到的,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宁淮。
果然――
才押了那李立上来,没问几句,他便已经吓得全都招了。
他同那负责运送铁矿石的人有些交情,几回之后,两人便是起了不该的心思,一同商量着,说是掺些品质稍次的铁矿石进去,混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人看出来。
那原本的铁矿石,都是上品之物,掺些旁的进去,一来一回,可是能从中赚到不少银子。
只是未想到,就这么一回,不到三天,就被大将军发现了。
大将军一向最看不得这些暗地里的小把戏,叫他给抓着了便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只是事到如今,李立也只能自己暗中懊悔,实在不该为了那些银钱,便一时犯了糊涂。
“这件事,是本将军错怪你了。”宁淮朝着萧青山做了个揖,倒是诚心。
宁淮看眼前这铁匠,不卑不亢,虽是一身麻布衣裳,但却掩不住那周身的气度,让人不免的心生敬畏。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错了,宁淮总觉得,这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是从未见过,但似乎打过交道。
“既然事情真相已经明了,倒是本将军不对,如此的话,应当弥补。”
沉吟片刻,宁淮道:“便由你代替李立的职位,可行?”
宁淮这话听着虽然询问,但显然是下了命令的语气。
萧青山自然无可反驳。
“是。”
“你叫什么名字?”
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的菜,不似以往那般,全是素菜,反而多了好些的肉食,琳琅满目,香气四溢。
宁瓷夹了个小鸡腿到阿弃的碗里,然后,便是笑眯眯的出声发问。
阿弃就坐在宁瓷的旁边,一方木凳之上,凳子上头铺了厚厚的一层软垫,坐在上头,那真是十分的舒适。
阿弃却是有些坐立难安,他觉得这凳子有些太软了。
他从来没做过似这般软的。
“我叫阿弃。”他看了自己碗里的鸡腿一眼,抬头,看着宁瓷笑了笑。
“阿弃?”宁瓷细细琢磨这两个字,片刻沉吟,没想明白,便继续问道:“哪个字?”
“抛弃的弃。”
阿弃记得,爹爹告诉他,他是个粗人,不太会取名字,他的名字,应当是有娘亲来取的。
可娘亲走了,他被抛弃了,既然没人要,那就叫阿弃好了。
宁瓷执着筷子的手猛然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