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奎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茶渍说道:“你身后站着那么一尊大佛,找我这个没用老头子说什么话。”
韩百航说道:“这件事关系到您的门生,所以玉帅不好插手。”
张仁奎不阴不阳地说道:“这世界上还有他吴佩孚,不敢做的事情?”
从他的语气中韩百航可以听得出来,关于直皖大战的结局,张仁奎对于吴佩孚是有很大怨念的。
韩百航笑着说道:“这不赶巧了嘛。您的徒弟黄金荣,把我们手底下一批货物给扣押了,我们希望您老能出个面,让黄金荣把东西还给我们,不要伤了两家的和气嘛。”
韩百航把我们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强调着吴佩孚的重要性。张仁奎听完以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反问道:“谁告诉你黄金荣是我徒弟的?”
韩百航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愣在原地说道:“外面都这么说的,就连黄金荣都这么说。我想应该不会有错吧。”
张仁奎冷哼一声道:“我没有这样的徒弟,你找错人了。”
说完张仁奎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横了一眼韩百航说道:“你如果真心是来贺寿的,我老头子欢迎之至,要是有别的什么想法。哼,我老头子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还没怕过谁。”
韩百航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恼了张仁奎,急忙挡在他身前说道:“老太爷,你别生气,这不过是外面以讹传讹,我也是道听途说被别人骗了。再说了要是我就这样回去,怎么向玉帅交代啊。”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韩百航低三下四的语气,再加上吴佩孚的名望。张仁奎总算是气平了不少,又重新坐了下来,语气里却还是带着三分火气道:“你的事情我知道一点,不过现在的青帮已经不是原
来的青帮了,我也老了,就算相帮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韩百航一听这事有门,心中窃喜道:“只要老太爷您一句话,我相信黄金荣肯定不敢不给你这个面子的。”张仁奎沉思了一会道:“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在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韩百航终于到了南通。
一进南通,跟上海滩繁华不同,街道两旁多了不少乞丐,一看见韩百航的汽车就涌了上来。
走了十几分钟,韩百航终于来到张仁奎的府前,一座老式的四合院宅子,门前摆着两个面目狰狞的石狮子,两根漆红的大柱子上面挂满了红布。
在柱子后面,立着一个两米来高的朱红色大门,门楣上面挂着一块黑底鎏金的牌匾,写着“张府”二字。牌匾的四周挂着红绸,说不出的喜庆。
来来往往的人流快把门槛都踢坏,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门前笑脸相迎,招呼着前来贺寿的人。
张仁奎的寿诞在明日,但是今天就已经有这么多人来献礼,倒是让韩百航没有想到。
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礼盒,韩百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着门口走去。
管家上下打量了一番韩百航,满脸疑惑地问道:“这位爷也是来贺寿的,面生得很。”
韩百航笑着将手里的礼盒递给管家,旁边伺候着的仆人立马接了过去,安静地矗立在一旁。
“小弟名叫韩百航,现在在吴玉帅手下做事,这次是奉大帅的命令前来为张老太爷贺寿的。”
管家一听是吴佩孚派来的,脸色变了三变。现在吴佩孚可算是如日中天,在中华地区算是头号人物。既然是他派人来贺寿,管家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弯下腰把韩百航往里面请。
“久仰玉帅大名,没想到他大人日理万机,居然还知道这些小事。要是让老爷知道。”
韩百航笑道:“哪里哪里,玉帅来的时候就嘱托我了。说张老太爷可了不得,玉帅他也算是老太爷的后生,就算磕两个头都不为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