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杀人犯有谁不讨厌?难道你不讨厌吗?”舒雅觉得若岚这个问题很莫名其妙。
“曾经的杀人犯,现在他不是已经改过了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呢?”若岚叹了口气。
“可是他前几天才又杀了人,哪里改过了?”舒雅哼了一声,在她看来郝建就是死性不改。
“可是你问过他们为什么杀人吗?或许他有什么苦衷呢?”若岚又问。
如此,舒雅就沉默了,她的确没有问郝建为什么杀人,打从一开始她就武断的否定了郝建,认定了他就是个遭恨的杀人凶手,以至于根本就没有给郝建解释的机会。
“你看,你根本就没有问过他对吗?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在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躲在垃圾桶边上饥寒交迫,差点被冻死,以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去偷去抢,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从这一点上,难道还不能判断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吗?”若岚微笑道。
舒雅的表情有些闪烁,态度也有些动摇了。
“妈妈,爸爸还会回来吗?”小丫头彤彤拉着若岚的衣角,有些担忧的问道,她很怕郝建再也不回来了,那样她就又成了没有爸爸的孩子了。
若岚没办法回答,只有苦笑,因为就算是她,也不知道郝建是否会回来。
整个房间内,气氛一阵阴沉。
。。
今夜,高寄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武煞堂步步紧逼,她已经渐渐疲于抵抗,地盘正在一点点的被蚕食当中,失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她睡不着,也不想睡。
此时,高寄萍在考虑,自己是否要向郝建献身,因为那是唯一能够打动他的办法。
每个男人都好色,她想或许郝建也会动心,毕竟她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反正一旦自己被打败,也会被刘伯宏抓住沦为玩物,这样还不如便宜了郝建,至少自己对郝建并不反感。
晚风吹着窗帘,发出呼呼的轻音,已经入冬的季节,这风有些冷。
但高寄萍却毫不在乎,比起身体冷,她的心更冷,此时她甚至懒得起身去关窗,任由那冷风吹拂自己的脸颊。
可是突然间,风停了,高寄萍感觉气氛有些古怪,屋内似乎还有人。
混迹这么多年,高寄萍早已练就出了明锐的直觉,她背对窗口,小心翼翼的去摸枕头底下的枪。
像她这样的黑老大,晚上睡觉要是没把枪,只怕自己都感觉没安全感。
高寄萍猛然翻下床,同时将枪口直对窗口,定睛一看,却发现一个男人站在她的窗口,那双明亮的双眸,却也在打量着她。
“谁?”高寄萍下意识的大喝一声。
“为什么不说话?你以为沉默就能解决问题了吗?”看到郝建不说话,舒雅更加生气了,沉默还怎么解决问题?
男人总以为沉默就没事了,却没想到这会让女人更加生气,因为这样会让女人感觉她们是在和自己生气。
而且男人沉默,会让女人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态度,是知错了,还是不服气,也就会因此而胡思乱想。
所以见到郝建不说话,舒雅就感觉很懊恼。
但不是郝建不想说话,而是因为到了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以前他舌绽莲花,但如今他却哑口无言,他能说什么?说是的,我是个杀人狂?我一个人杀的人就超过万人,因此被世人誉为死神?
见郝建还是沉默,舒雅便有些歇斯底里了:“真难以想象当初我竟然会看上你这种变态,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不错,现在看来,就是本小姐瞎了狗眼。你这个伪君子,杀那么多人,你良心过意的去吗?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羞愧和不安吗?”
闻言,郝建也有了些许火气,什么叫他是伪君子?是他想要杀人的吗?如果他真的喜欢杀人的话,如今也就不会退下来,若非逼不得已,谁愿意一天到晚的打打杀杀?
舒雅说的这话在某种意义上是对郝建的侮辱。
“舒雅,你不要太过分了。”郝建沉声道。
“过分?怎么,你要杀了我吗?来吧,反正对于你这种杀人狂来说,杀一个和杀两个也无所谓了吧?”舒雅呵呵冷笑。
郝建顿时沉默了,如果说刚才舒雅的话是在对他人格的侮辱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在践踏他了。
“你竟然说我会杀了你,原来在你眼里,我是如此的不堪。”郝建讥讽的笑了起来,果然啊,如果一旦让舒雅知道了实情,她也会惧怕他,厌恶他。
自己之前还想的如此天真,以为舒雅会和别人不同,以为舒雅能够接受这样的自己,但原来一直都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我。”舒雅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但性情高傲的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道歉呢?只是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一言不发。
“没错,你说的很对,我就是杀人狂,我不但杀人,我还绑架、抢劫、偷盗,任何罪恶之事我都做过!另外我还告诉你,我还杀过孩子!”郝建也怒了,疾声大吼。
“你。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变态!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舒雅被郝建的话气哭了,这个家伙居然还杀过孩子,这种行为简直冷血至极,让舒雅对他很失望。
郝建不是在开玩笑,他的确杀过孩子。
那是他刚刚踏入战场不久,在一次前往异国执行任务时和自己的同伴一同巡逻,结果在中途遇到了一个卖糖饼的小孩子,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
郝建的同伴要了一个糖饼,郝建本来就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当时又在执行任务,所以没要。
然后郝建就看到他的那个同伴在吃下那个附带了微型炸弹的糖饼后被炸成肉泥,连尸体都找不全。
郝建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同伴破碎血肉溅射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还有那个孩子看自己时那极致冰冷漠然的目光。
从那时候开始,郝建就知道在战场之上是没有老弱病残之分,有的是只是敌我之分。
“对,我是不会有好下场,很早以前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还有,我还告诉你,我屠杀过上千名俘虏,把他们的脑袋全部砍了下来,我就是这样满手血污的杀人狂!”郝建也已经豁出去了,此时他需要发泄,发泄自己的不甘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