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中气十足”地命令道。
中气这么足,鬼才信他生病了呢?
“厉先生,想要变成干尸,才没那么容易呢?就算你突然挂掉了,也不会一下子变成干尸,你又不是埃及法老。”绮瑶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厉盛天顿时就炸了,“你这女人,巴不得你老公挂掉是不是?”
绮瑶无辜:“明明是你先开的头,我才没那个意思呢。”
“行,行,先不说那个,你老公我现在也生病了,我也需要你的照顾,怎么办?你哥是人,我就不是人了吗?”“家里不是有管家,有佣人,有七七八八各种人供你使唤,你生病,也不一定非得我回去啊?左翼哥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就他自已一个人,他下午的时候高烧四十度,人都烧的睁不开眼睛了,我是怕他有事,才会坚持留在这里的……那是我亲哥,我能不担心他吗?厉盛天,你到底生没生病你自已心里有数,拜托你别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
?”
“我无理取闹?行,绮瑶,这话是你说的,你别后悔啊。”
厉盛天居然“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她的电话。
居然挂她电话?
本来就是他无理取闹嘛!
山庄里的厉盛天直接将手机一丢,脸色很不爽。
坐到沙发上,兀自靠在那里,靠了好一会儿,他才坐直身体,冲一旁的佣人嚷嚷道:“去,拿一桶冰水过来——”
佣人不明所以,便去拎了一桶冰水给他。
厉盛天瞟了一眼那冰桶,大声吩咐:“浇到我身上!”
“啊?”
他的话,吓的一旁的佣人差点摔倒。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说,把这桶水浇到我身上,从头上开始往下淋,全部淋到我身上。”他大声喝令道。
淋完了冰水,再出去外面吹一吹风,这样他大概就能顺利感冒了。
不就是生病吗?
他也能生。
虽然这是厉盛天自已下的指令,可一旁的佣人,哪敢往他头上浇冰水。
“先生……这不行的,先生……我不敢……”“让你浇,你就浇!这是我让你做的,你怕什么?如果你不愿意把这桶水浇我头上,好,那就淋你自已头上吧!加一倍!淋两桶啊!”他再次扬声,凶巴巴地冲着佣人
吼道。
“先……先生……”
“快浇!”
“哦……”佣人动作缓慢地拎起桶,就是不敢下手。
好在,厉盛天的手机这时候响了。
他的嘴角立刻露出了一抹笑意,莫不是他的女人自知理亏,打来电话跟他道歉了?
结果,他一抓起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人是叶岚时,脸色顿时黑的吓人。
“喂……”
“厉总,明早八点飞机准时起飞,您别忘了收拾好行李。”
“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兀自坐在那里。
“先……先生……还……还要浇吗?”一旁的佣人瑟瑟发抖。明早,他还要出差,若是这个时候感冒了会很麻烦的,算了,暂时还真的不能让自已生病。
看到左翼哥如此不修边幅地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难看,绮瑶吓了一大跳。
跑过去,伸手去摸他的头,天呢,好烫!
左翼哥发烧了。
“左翼哥你怎么样了?你生病了怎么不去医院,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药箱在哪儿,体温计在哪儿……哦,我知道了!”
左翼烧得迷迷糊糊,勉强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床边上满脸担忧的绮瑶,他张了张很干枯的嘴巴,虚弱地应道:“绮瑶……你来了……”
自从那一晚,左翼和吴桐回到这里,还忘情地一夜缠绵后,第二天一早吴桐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一声不吭地跑掉了。
之后,左翼尝试去联系她,也去学校里找过她。
但吴桐最终都以各种借口和理由拒绝跟他见面,甚至连约会都不肯赴约了,不是声称母亲要求她每晚必须回家,就是以各种生病难受作为理由拒绝他。
左翼百思不得其解。
前一晚,他怎么也按捺不住了,便跑去吴桐家楼下等她。
吴桐却依然不肯下楼,说那晚她太冲动了,需要时间让自已清醒清醒。左翼告诉她,自已是很认真的,如果他不是认真的,他便不会碰她了。如果她对他还有什么怀疑,他可以上楼亲口跟她解释,或者当着她父母的面,给她一个承诺!
但吴桐坚持不肯让他上去,还说,如果他在她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跑去她家,她会直接选择跟他分手!
左翼虽然搞不懂吴桐的心思,到底也没有冲动地跑上去。
他不知道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这个女人前一晚还热情似火,第二天就变成冰山美人了,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吗?还是,她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那天,左翼没有等到吴桐下楼,他便一直站在楼下,等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天亮后,吴桐还是没有出现。
他因为公司里还有事,便匆匆赶了回去,结果,因为在外面着了凉他一回到公司就感觉到身体不适了。
左翼硬撑着,开完了会,便独自回了家,这一躺,便是一天一夜。
他感觉到自已生了病,他打给吴桐,吴桐不接他电话。
原本,他可以打给自已助理的,让助理送他去医院挂水或者来家里照顾他……最后,他却还是打给了绮瑶。
因为,他很想从绮瑶的嘴里打听到哪怕一点点有关于吴桐的消息。
此刻,绮瑶就在他的床边,他却发烧难受到开不了口,一个字也问不出来了。
绮瑶记得左翼哥家里是有药箱的,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她匆匆跑出去,终于在楼下的一个柜子里找到了药箱,拿出体温计上楼帮他测温,结果,左翼高烧将近四十度。
这已经很严重了。
绮瑶没有犹豫,直接打电话叫来了经常去云顶山庄的一位私人医生,让医生尽快赶过来。
随后,她又拿了买来的退烧药给左翼吃下。“左翼哥,你先把外套脱掉,你的西装被压的太皱了,你这样穿着会很不舒服,会影响你休息的……”左翼一点力气都没有,任由她帮自已脱掉了外套,整个人昏昏沉沉
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脚上还穿着鞋子,他就这样穿着皮鞋躺在床上,绮瑶仔细地帮他把鞋子和袜子也一块给脱掉了。
可他身上的西裤也皱的不像样,索性,她就一块全都帮他给脱掉了。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下手,但绮瑶想着他是自已的亲哥哥,这应该没什么的,总不能让他一个病人穿的窝窝囊囊休息吧?
最后,她还帮他擦了脸和脚。
绮瑶一直在他旁边照顾着,左翼睡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绮瑶坐在一旁打着盹。
她靠在那里坐着,头歪着,闭着眼睛睡的很香,小脑袋因为没有支撑,睡的也不踏实,时不时地晃动一下,一惊一惊的。
左翼伸手,想要去扶稳她,就看到自已手背上粘着胶布,他什么时候输的液?
还不等左翼去扶她,绮瑶的脑袋一个耷拉,便猛地把自已给惊醒了过来。
“左翼哥你醒了?好点了没有?我摸摸,你烧退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