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离了?”
“嗯。”
“你们好歹是母女,你妈又这么爱你,纵然闹掰了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你吧?”
莫寒说:“你应该了解我妈的性格,她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回去。”
哎呀,事情怎么闹到这步田地,许梦瑶这个女人以前就看不惯我,我主动跟莫寒提出离婚而且还把她折磨成这样,许梦瑶肯定恨我入骨,没让人杀了我就算网开一面了,哎呀,对啊,她当年为什么没有派人来杀我?
莫非当年她找不到我才没有派人来杀了我吗?
可是这样也不对呀,如果当年我去了龙岛逃过一劫,可这次我回来这么久许梦瑶怎么没有派人来找我麻烦?
说不过去啊。
还有莫寒说了这么多我也没有明白她是怎么跟卞一阳走到一起的,两人八竿子打不着,而且这些事情也跟卞一阳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没有发现其中任何一件事情能扯上卞一阳,这又是怎么回事,莫非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寒寒,你跟卞一阳—你们是怎么再见面的?”
当我提起卞一阳,莫寒的脸色暗了一下,目光也有些慌乱,她低着头说:“你是不是介意我—我跟你离婚后又再婚,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卞一阳,是不是?”
“没有。”
莫寒摇着头说:“我不信。你肯定有。小栗子曾经跟我说过,男人是一种极其自私的动物,都喜欢霸占一块领地,凡是他碰过的东西不允许别的男人再碰,是这样吗?”
莫寒想起当年的往事,自己似乎也心有余悸,漂亮的眸子带着几缕忧伤,事情虽然过去了八年多,伤口可能也早已结了疤,可是当再次回忆起这些东西的时候,莫寒依旧会有一种窒息般疼痛的感觉。
真爱过才会真痛过。
莫寒苦笑的望着我,或者她并没有期待我能体会到她当时那种绝望无助迷惘的心情,没有痛过的人又怎么能体会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莫寒又说:“你知道的我以前就有病,都病了十几年了,自从你跟我结婚后我的病才慢慢好起来,是你治好了我的病,我以为我的病好了再也用不着受它折磨煎熬,可惜—可惜成也是你,败也是你。”
“你治好了它却又让它复发,而且变本加厉,我—我差点杀了咱们的儿子,也因为这件事情,我失去了对莫然的监护权。我妈不许我单独跟莫然在一起,身边必须有人看着,不然就不让我见他。当时我的状态实在太吓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感觉你回来了喜极而泣,时而又觉得你抛弃了我们母子带着林曼雪远走他乡而狂躁。我—我疯了,可能当时我真的疯了。”
莫寒说她疯了的时候,一点儿怨言都没有,就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而她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莫寒更没有质问我什么,她只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再跟我叙述前些年发生的事情。
我不由自主地搂着莫寒,我想给她一点儿温暖与慰藉,让她不再孤独寒冷。莫寒太可怜了,她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错过,为什么最后要买单的人反而是她,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
莫寒见我搂着她,脸上终于绽开一丝幸福的笑容,这些年她可能过得并不快乐,要不是有莫然陪着,真不知道她该怎么过下去。
“寒寒,我—我对不起你。”我声音咽哽的,眼眶开始湿润,像个小孩子似的跟莫寒认错,我真心悔过,如果早意识到莫寒爱我如此之深,我跟她提出离婚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我怎么也不会这么做的。
我错了,真的错了,原本以为离婚能给莫寒带来解脱,让她重新开始生活,只是时间告诉我,解脱有时候就是束缚。
莫寒伸出小手摸了摸我粗糙的脸说:“老公,我以为我会恨你的,这些年来,我一直都这么认为,我也以为自己不想再见到你,就当你死了,可是—可是我做不到。最近几年叶盈盈背着我四处寻找你的下落,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告诫自己,这些事情跟我无关,你的事情再也与我无关,可恨的是我—我竟然会偷偷地帮她,我—没有原则的偷偷给她提供帮助。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很傻?”
“寒寒,你不是傻,只是太善良,对我太好。”
莫寒苦笑一声说:“善良倒谈不上,身在我这样的家庭不能太善良,善良也早已跟我绝缘,不过对你好这点我始终不否认,我吧可能本来就没有什么追求,唯一的信仰就是想要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我什么都不缺,可能就缺爱吧。”
莫寒说得我惭愧之极,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莫寒也不想太让我难堪,微微一笑反倒安慰起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