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见我一直傻傻地观察莫然，痴迷了，突然得意地说：“儿子一点儿也不比你差吧？”

“那是当然。寒寒，辛苦你了。”我微微抬起头望着莫寒的眼睛，诚挚地说道。

莫寒把莫然养得这么好，我心里由衷的感激她，真的，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并非只是一句简单的客气话。

我这么一说，莫寒明显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轻声地说：“他是我和你的儿子，我照顾他都是应该的，你干嘛跟我这么生分客气？”

“我—”

莫寒说的没错，可依我和她如今的关系，我说这么一番话也没毛病，错就错在我和她已经不再是夫妻关系。

在八年前那个十字路口，我俩已然错过了。

莫寒满怀期待地望着我，她的眼神闪着痴迷的光芒，这是一个女人看一个男人的眼神，也是一个妻子望着自己丈夫的眼神。

这种目光饱含深意，我差点被她带着节奏陷入进去。

莫寒是几个意思，难道因为我、莫然还有她三者之间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她太过于沉迷在这种气氛中无法自拔，触景生情，以至于忘记了自己今时今日的处境了吗？

莫寒有了卞先生，而我有了苏曼雨，我和她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不可能了啊。

我竟然不知道怎么接下话去。

莫寒见我迟迟不回答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理智渐渐回归，她偌大的眼睛擒着热泪在眼眶中打滚，几次欲流下来可又被她强行止住。

莫寒偷偷地抹了抹眼泪，似乎真的哭了。

我怎么一下子又把她给惹哭了，正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睡着的莫然突然翻了个身，这一下把我和莫寒吓了一跳。

莫寒立即忽略自己的情绪，赶紧拉着我的衣角说：“快走。别把儿子吵醒了。”

黑狼一脸迷惑的望着晏青程，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姓卞的刚才的怒火他全瞧在眼里，不可能装得这么像啊。

晏青程说：“他生气但不愤怒，或者说他心里确实有几分不舒服，但远远没有表现出来这么愤怒。”

“大少，那他干嘛要表现出一副怒不可竭的样子？”

晏青程似笑非笑地说：“还能为什么，试探咱们的态度呗，亦或者想麻痹我们。咱们跟他说这些东西，还不是为了试探他对莫家的态度吗？”

“他瞧出了咱们的目的？”

“当然。这么明显的东西都瞧不出来，你觉得小姨会喜欢他吗？”

黑狼不解地问道：“大少，黑狼还是有些不懂，既然您知道他能看出来，为什么还要我这么说呢？这不是让他起疑心或者心生反感么，这样岂不是适得其反，毕竟咱们的目的是想拉拢他来的。”

晏青程高深莫测地说：“有些东西挑明了说比不挑明好，而有些东西不挑明说又比挑明了好。”

这两句话太过于深奥，黑狼听的迷迷糊糊依旧一头雾水。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监视好姓卞的和叶楚天，随时向我汇报，我琢磨着姓卞的这几天也该回杭州了。”

“是。大少。”

……

我紧张地跟在莫寒身后，哎呀，马上就要见到莫然我的心里没来由一阵紧张，我见过莫然的照片自然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即便如此，我也总在脑子里幻想他的模样。

马上就要亲眼见到莫然的真身，这种按捺不住兴奋而又忐忑不安的心情没有做过爸爸的人不会懂。

莫寒带我到二楼最里面那间房间，她轻轻地推开门，叫我小心一些，莫然正在睡觉，他每天学习都非常紧张，需要补充好睡眠。

这是莫寒的解释，而且我隐隐的有一种感觉莫寒似乎并不想让莫然见到我。

我寻思着这也正常，莫然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说了，我八年没有露面，如果一下子突然蹦出来站在他的面前可能会吓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