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莫寒的要求并不多,只想我再陪她一会。
我和莫寒一直默不作声地往前面公园去,上回在这里住了一个月,我和莫寒经常来这个公园散步。
这是一个人造主题公园,也是一个儿童乐园,附近都是豪宅区,里面住的全是大富豪,他们对下一代的培养自然不用多说。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看着这些熟悉的建筑和不同的风景,我心里颇有些感慨,触景生情,让我仿佛回到之前那一段日子,我和莫寒在这里欢笑的日子。
或许曾经我也给莫寒带来过快乐,虽说很少,但确实拥有过。
莫寒和我站在一棵大树下,莫寒对着一棵大树发呆。这是一棵梧桐树,在具有浪漫风情的法国,梧桐象征浪漫,在我国古人眼中,梧桐却总与寂寞离愁联系到一起。
如李煜在《相见欢》中如是说“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周紫芝于《鹧鸪天》中写道“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不知道莫寒看到梧桐想到什么?
是浪漫还是离别,或者两者兼备?
“天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深城?”莫寒看了一会儿梧桐突然闪着眸子问我。
我本来打算就这么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就当自己不曾来过杭州这座城市,这样就不会影响我和莫寒今后的生活。
然而有些东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想当它不存在不过是自欺欺人。
既然莫寒问起,我也不打算回避,实话实话:“明天。”
“这么快?”
莫寒眼睛里的失望之情不经意流出来,一点一点愁绪弥漫开,看着真让人揪心,莫寒抿着嘴唇伤感了一会又说:
“是该早点走,即使你不想走我也想劝你早点走。再不走我怕你没机会走。”
女人总喜欢口是心非,我以为这是莫寒在说一些置气的话就没有放在心上,我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或者说此时的我俩保持沉默远胜于千言万语。
我和莫寒在梧桐树下驻留一会就去了前面的绿荫小道。
小道两旁有两块大草皮,春初小草刚刚冒出绿尖尖,还没有完全形成规模,不过正是这一点绿让我们清晰地看到春天的脚步。
我和莫寒一直相对无言,这种场面非常操蛋,我不喜欢死气沉沉的气氛,太过于压抑。
我以为莫寒还像小孩子似的,一听说打针吃药就害怕。
我哄着她说:“乖。不吃药怎么能好得快。”
莫寒摇着头说:“我不要吃药。就不要。”
“不行!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必须听我的。”
我拉着莫寒准备上车,莫寒还想挣扎,她试图打消我这个念头:“可是现在这么晚了,药店早关门,根本买不到药。”
我笑着说:“这难不住我。药店关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不会关门,里面有一个药品专售柜台,一些常见药都可以买到。”
“这—”莫寒踟躇起来。
“别犹豫了。我说过这事没得商量。”我帮莫寒打开车门,准备把她推进去,莫寒可怜兮兮地回头望着我说:“能不能不吃药呀。”
“不能。”
莫寒趴着车门眼睛溜达来溜达去:“再商量商量。”
我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没得商量。”
莫寒被逼着没办法,跟我好说歹说我就是不同意,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我真的不能吃药的。会伤到孩子的。”
啊?什么?什么孩子?
莫寒一句话把我击得五雷轰顶,我瞬间呆若木鸡。
莫寒反应过来,眼神飘来飘去躲躲闪闪地说:“没什么。你听岔了,我刚刚没提到孩子。”
“不对。你刚才明明说什么孩子来的。”
莫寒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轻声地说:“你干嘛呀,我一个黄花大姑娘还没有结婚呢,哪来什么孩子?你不要诋毁我名声哦。”
“可是—”
莫寒打断我肯定地说:“没有可是。我的意思是假如我现在吃这么多药下去,将来对孩子身体不好,药都有抗药性的嘛。”
假如莫寒现在没有孩子,这种担忧是不是多余,按她这种理解,药厂不都要倒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