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其他学姐那里得知，翟东楠是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就好像时时刻刻都处在例假期似的，但凡有些人做实验出现失误了，她都会大声训斥，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学生留，为此她没少被学生们投诉。只不过因为翟东楠教授的科研水平比较高，所以学院才一直没有过重地处罚她，而是慢慢地减少她的教学工作，让她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到科研实验当中。

林毅晨犹豫了一下，说自己一点儿没被骂好像有点假，他点点头说道：“今天去搬东西，回来晚了，被翟教授骂了一顿，我们几个男生全都挨骂了。”最后一句纯粹是为了安慰宁小璐不要担心补充地。

“看来，你要把这里当成部队来适应了，而且感觉这里比部队还要恐怖，翟教授就跟地狱教官一样，对谁都特别严格。”

“呵呵，你不知道吗？他被人叫作‘灭绝师太’。”林毅晨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宁小璐。

“这么狠？”宁小璐有些惊讶，对一个女人来说，被人叫作灭绝师太就太严重了，很伤自尊地。

“或许是因为翟教授更狠吧。反正被人起外号比较狠地，大多数都是比较厉害的那一方。”林毅晨这么想想，也就不觉得翟教授有多么委屈了。

“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翟教授的课，真要是上她的课，恐怕会闷死地。”宁小璐皱起了小脸，本来听别人说起翟教授，就特别地吓人了，又听林毅晨讲起翟教授的事情，宁小璐觉得自己以后碰上翟教授会被吓死地。

“这一点就不好说了，听说翟教授的课每年都会减少，但是从来不会没有，所以咱们还是安心祈祷，以后不要碰上翟教授就好了。”林毅晨笑着吓唬着宁小璐。

宁小璐使劲地抿着嘴，一脸的担忧。

两人一同来到美食街，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晚餐，等到宁小璐把林毅晨送回实验室时，实验汪们已经全都回来了，开始了晚上的加班时间。

“那个是林毅晨的女朋友？卧槽！长得这么漂亮？！”有实验汪瞄着窗户看到了跟林毅晨告别的宁小璐，立即兴奋地招呼着同伴偷看。

“好艳福啊！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就天天跟她腻歪在一起！”

“不是说林毅晨跟宁小璐分手，开始追黄茜茜了吗？怎么他们俩还在一起？”

“肯定是谣言啊，看他们俩那腻歪劲儿，多明显没有分手，好了好了，都别传了，林毅晨过来了，都安心做实验吧！”孙洛也颇为羡慕林毅晨的艳福，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跟林毅晨的差距，这是羡慕不来地。

林毅晨推门而入，看到所有人都在低头做实验，没有打扰他们，林毅晨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前，开始加夜班。

第一天加入项目小组，林毅晨已经做好了艰苦奋斗的准备。从中午吃完午饭之后，林毅晨就一直坐在工作台前整理资料，设定计划，只是这一项工作，就耗费了林毅晨一整天的时间都没有做完。

等到柳若若又来通知他要吃晚饭的时候，整个实验室已经空无一人，时间也来到了晚上九点。

一般这个时候才是实验汪们吃晚饭的时间，时间太早了要跟学生们抢着打饭，那样太浪费时间了，索性别人吃饭的时候，他们继续做实验，等到别人都吃完了，没人跟他们抢了，他们才走出实验室去，跑到食堂去吃最后的晚餐。

虽然这个时候的晚餐都不怎么新鲜了，说不定喜欢吃的饭菜也都没有了。不过有一点比较好，就是忙活了一整天，食堂各个窗口也要收摊了，剩下的饭菜都会打的比较多，实验汪们也能吃到更多的油水。

林毅晨抬头看了看时间，然后冲柳若若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柳若若正要离开实验室，林毅晨忽然又抬起头来，叫住了她。

柳若若有些羞涩地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实验室，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林毅晨。

一双大眼睛是以前经常能够看到地，也是林毅晨最开心的时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和她单独共处一个空间，林毅晨的心里忽然微微泛起了波澜。

“谢谢你。”林毅晨忽然郑重其事地又对柳若若表示了一次感谢。

柳若若脸色微红，以她对林毅晨的了解，大约能够明白林毅晨这一声感谢是因为什么事，不过那些事她是不会承认地，她故作不解地说道：“你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

林毅晨点点头：“没错，不过我觉得再说一遍，会比较正式一点。”

柳若若下意识地点头，又慌忙地摇头，支支吾吾地对林毅晨说道：“呵呵，你变得奇怪了。”说完，柳若若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实验室，只剩下林毅晨一个人站在原位。

柳若若站在电梯门口，回想着之前林毅晨对她说第二遍谢谢时的眼神，不由地有些恍惚。那认真的眼神和语气，不像是以前的林毅晨，那时的他，不管对她说什么话，眼睛里都是带笑地，语气也是略微带着轻佻，可是她并不会感到讨厌。

可是今天不一样了，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或许我们都变得不一样了吧。”柳若若低声细语地念叨了一声，电梯门打开，她脚步沉重地走进了电梯间。

一间向下，一间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