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地板上都是粘稠的血液,还有一丝顺着侍者的嘴巴缓缓地流到地板上,汇入那一滩可怖的血迹之中。
一分钟之后,侍者身上再无生命的迹象,一丝血丝仿佛被凝固了一般,连接着侍者的嘴角和地板上的血迹。
不知过去多久,房间的大门被打开,快步走进来两个人,看到地板上趴着的侍者,两人毫不犹豫地弯腰把他搀起来,然后拖拽着他往外走去。
侍者的腿部擦过地板上的那摊血,顺着拖拽的痕迹,又染在了其他的地板之上。
又有许多人走进屋子来,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着房间内的卫生。
……
别墅的一层,耶果大师跪坐在张云的面前,面无表情地喝着手中的茶水。
张云看着从楼上抬下来的尸体,敏锐地闻到一股腥气,不由地皱起鼻子,脸上流露出厌恶的表情,微微地转过头去,逼开迎面飘来血腥味儿。
“耶果大师,请问你已经施法完成了吗?”张云捏着水杯,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中年人。
“确实有东西阻隔了我的感应。”耶果大师第一次说出长的话语,然而他的声音却让人听着毛骨悚然。整个嗓音仿佛是被挤出来似的,沙哑的好像破风箱一般,尤其是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让人觉得下一刻他仿佛就要死过去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张云很想掏一掏耳朵,可是在这个奇异人士面前,他觉得自己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耶果大师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张云皱起了眉头。原本他下令当晚就干掉梁欢,没想到第二天得到的消息是,耶果大师失去了跟梁欢的感应。
这种离奇的理由没有影响到张云,可是这个消息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失去了感应,那就意味着有东西在干扰。
是什么干扰到了耶果大师的感应呢?
张云的脑海里浮现出林毅晨的样子,心中暗骂。
还真是麻烦啊!
一路上,林毅晨守护在梁欢的身边,梁欢一直都没有再反复发作,林毅晨这一次再次利用灵气将肉瘤包裹起来,然后便记录着完成时间,现在只要看着灵气消散的速度,来判断之前的灵气到底是怎么消失地。
远在首都的一座豪华别墅里,一个身穿休闲服、披头散发、年纪大约在五十岁的中年人双腿跪坐在一个蒲团上,身前摆放着一个红色的漆器小碗,里面放置着许多不同的东西,也分辨不出来到底都是什么东西。
中年人双目紧闭,近乎淡紫色的嘴唇紧紧抿着,不时地念叨着一句听不明白音节的词汇,在隐约张开的嘴唇上可以看到上面划着一道黑线,看起来就好像纹身爱好者一般,画地乱七八糟地,一看就像是神经病。
就算是纹身爱好者也没有这么随意地画法!
中年人又念出一个音节后,忽然漆器的小碗里面似乎动弹了一下,然后就再度恢复平静,而一直跪着的中年人则是猛然睁开了眼睛,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小碗。
中年人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连过去了十多分钟,周围没有人打扰他,他就这么跪坐着。
等到十多分钟以后,中年人忽然伸出双手,表情恭敬地朝着小碗磕了个头,然后如闪电般地从小碗里抓出一只类似小强的甲壳类昆虫,两只手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叠放在一起,两个大拇指一起摁住那个甲壳类的昆虫,紧紧地摁在右手中指的根部,嘴里又开始念起听不懂的音节。
中年人一连念念有词念了五分钟时间,中年人忽然停了下来,睁开的眼睛中没有一丝神采,就好像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双手缓缓地递到自己的嘴边,然后猛地一仰头,右手中的甲壳类昆虫掉落在中年人的口中。
中年人睁圆了眼睛,两颊的肉微微地颤抖着,仿佛是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嘴巴慢慢地咀嚼着,依稀可以从中听到牙齿嚼碎昆虫的甲壳的声音,等到声音渐渐消失,中年人的嘴巴不再动弹,双眼缓缓地睁开来。
“呼!”中年人长长地舒了口气。
仿佛是听到了等待已久的信号,一个侍者一样的人,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从房间的一侧恭敬地弯腰走了过来,来到中年人的面前,缓缓地跪下后,把托盘举到了中年人的面前。
“耶果大师,这是听从您的吩咐,制作的粥。”侍者头始终低下看着地板,不敢跟眼前的中年人对视。
“噢。”中年人的喉咙发出一个沙哑的粗声,伸出双手结果拖盘上的粥碗,然后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一直举着托盘的侍者听着这个声音,忍不住双肩微微颤抖起来,不知道是托举时间太长累了,还是因为那个恐怖恶心的粥碗里,熬制的全都是甲壳类的昆虫,听着人吃昆虫的声音恶心地受不了。
“叭”地一声轻响,耶果大师把粥碗放在了托盘上,然后又重重地“嗯”了一声,依旧是那种粗犷的声音,侍者听到了信号,举着托盘走出了房间。他摸着自己的衣服,使劲挠着后背的痒处,还摸到了满手的汗水。
“妈蛋,这人也太恶心了,竟然抓那么多蛐蛐熬制,不知道他喝这玩意儿图什么,永生?不死之身?还是数不尽的财富和霸道的权力?”
吃昆虫还吃出花样来了!
侍者不断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全然没有注意到耶果大师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啊?耶果大师!”侍者扭过头去,发现耶果大师就站在他的身后,急忙低下头向他敬礼,不敢抬起头来看着那张略显妖异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