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晨果然了不起,听了他的事,感觉整个人都充满了干劲。”王仕图也连忙拿起筷子陪周老一起清盘,一边赞道。
“是吧?这小子很努力地,就是身世不太好,后来因为养父去世,他为了养家也就辍学了,独自一人干了不少活儿,后来跑到了黑煤窑里打黑工,赚了钱全都留给自己弟弟妹妹去上学。”周老细数林毅晨最突出的优点,最后自己说地都忍不住发出感慨:“我自己说地感觉像是在编的一样,可这明明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我现在对这孩子越来越感兴趣了,年少经历坎坷,年纪轻轻就这么优秀的,现在太少了。”周母想象着林毅晨坐在沙发里跟自己老伴儿讨论医学,谈笑风生,谈吐自在,就觉得那一幕太和谐了。
“我这里有照片,你们可以看一下。”周老有些兴奋,把自己熟悉或喜欢的东西推荐给别人得到认可,其实也是一个获得自我肯定的过程,当别人愿意分享你推荐的东西时,你同样拥有成就感。
周老拿出手机来,周婉清和母亲围在周老的身边,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看手机,坐在对面的王仕图趁机那出手机来,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一幕,用照片记录了下来。
“光凭着这份贡献,林毅晨这小子以后在周家的人缘会很好。”王仕图看着照片中和谐的三人,然后把照片发给了周老。
“咦?这是你刚刚拍的,小王?”
“对!”
“拍得不错,不错!”
“我说周叔非得叫我来喝酒呢,原来是等着这时候啊。”
“你小子拍马屁一流地,吃完饭赶紧滚蛋。记住,打车回去,要不让婉清送你回去。”
周老笑呵呵地,心情很好,他决定把这张照片好好保存起来。
周老抿了一口酒,细细的品完之后,之前的生气和郁闷一扫而空,脸上露出开怀的笑容,他问老伴儿:“你还记得我给你说的湘南的小家伙吗?林毅晨。”
“林毅晨啊,记得啊,听你说是个小赤脚医生——医术高,懂得杂,一手针灸走天下——你在电话里可不少夸他,我都记得你给他编的话儿。”周母笑呵呵地念着顺口溜,顺着周老的话尾巴哄他高兴,饭桌上说些开心的事情,总是能让气氛好起来。
周婉清看着母亲的笑脸,忽然想到母亲以前跟她说过的一句贴己话:说这男人啊,都是毛驴,得顺着捋毛,他才能听话。
这话虽然糙了点儿,可是理不糙。看着眼前母亲轻巧地把父亲哄得眉开眼笑地,她自己也笑地开心,周婉清忽然觉得,一家人似乎就应该这样。
一说起这林毅晨,周老终于露出了回到家后的第一缕微笑。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冷漠,而是变得丰富多彩,那架势,好像要说个一晚上才过瘾。
周婉清看到这样的父亲,再想到之前对自己冷漠板着脸的父亲,周婉清忽然很嫉妒这个叫林毅晨的家伙。擦干眼泪,收拾好心情,她要好好地听一听,这个叫林毅晨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有这么大魔力,让自己父亲如此喜爱他。
“嘿嘿嘿,那小子啊,出息喽。”周老一副自己孩子考了满分的骄傲样子(越是这样,周婉清就越是嫉妒),他摇头晃脑地对周母说道:“之前我不是因为一个怪病曾经推迟了回来的日子吗?我就是跟他在一起研究呢。”
在座的三人全都大吃一惊,纷纷都想知道这林毅晨到底是谁?竟然能让周老如此不吝惜地夸赞,竟然说是一起研究病案,整个华夏有这个资格的人都不超过一只手,全国那么多医生,就凭一个小子?
王仕图代表着三人满满的好奇心问道:“周叔,您逗我们玩地吧?您跟他一起研究,不是他跟着您研究?那小子有这么厉害吗?”
这话也就王仕图适合问,其他人都不适合用这么准确的语气表达出自己的心情。周婉清好不容易跟父亲缓和了关系,问这话容易再惹他生气;周母的身份这么说也不合适,太盛气凌人。
周老转脸手指虚点着王仕图,怒其不争地教训道:“你小子要有人家的勤奋劲儿和机灵劲儿地一半,早就不用给我开车了。”
王仕图却嘿嘿一笑,摇头晃脑地表忠心道:“那我还是不要他那勤奋劲儿和机灵劲儿了,我就给您开着车,这就挺好,早上不跟着您唠一会儿,我这一天都不得劲儿。”
“臭小子,不求上进,看看人家毅晨,才二十出头,懂得都比你多。”周老倒不是对司机这个职业有偏见,单纯是对王仕图没有上进心的性格不满意。
旁边的周母端着碗吃着饭,眼睛抽空瞥了周老一眼,随口说道:“嗬!叫地这叫一个亲热,毅晨、毅晨地叫着,你俩这是认识多久了啊?一年还是两年啊?你还记得咱俩当年处对象的时候,你是跟我处了多久才叫我禾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