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的韩听梅不会主动的把人逼上绝路,她有人性,可她也不会任由别人在她的上面,她有尊严。
周子轩偷偷地看了一眼韩听梅,韩听梅也仿佛知道了他的想法说道:“你想的没错,如果不是这张照片提醒着我,我第一个要迫害的就是她,毫无心机,天真的甚至会去相信童话的存在,三次机会,我有三次想过将她永远的留在花都,但在这个韩家真心叫我姐的,只有那个孩子了。”
韩听梅自顾自的笑了,笑容中还有着一份温情,那一抹温情,好似梅花开了一般,沁人心脾,看的周子轩都有些痴了。
“我说过一个半小时,而你看了六十三分钟,和我聊了二十一分钟,还有六分钟哦。”
周子轩心中一震,他刚刚是看见照片太惊讶了,而这整屋的书也只翻了一半,还并没有找到救治之法,还六分钟,那根本来不及了,他也不想解释,韩听梅这种死板的人,是不会听他的理由的。只能趁着这几分钟,疯狂的看着。
“叮叮叮”韩听梅的手机响了。
“大小姐,开会的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宁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韩听梅愣了片刻,看周子轩翻书的样子,那急的满头是汗的样子,有些滑稽,让她很想笑。原来他也有这么窘迫的时候。
“告诉他们,一个小时后我过去。”韩听梅思索了一刻对着电话说着。同时周子轩也惊讶的看着她。
“大小姐,这很重要,对方都是外宾,很多还都是第一次与我们公司合作的大客户。”宁叔的声音有些焦急,在电话里催促着。
“重要?我让他们等着,就等着,不耐烦地可以走,我韩听梅的生意从来不缺合作伙伴。”说完了,就挂了,还是那么的霸气十足。
“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是为了你,站久了,只是有些乏了,想歇一会,不过赶巧,你能多待个一小时了。”韩听梅不在倚着门框,走进屋里,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小憩着。
这家伙还挺有人情味的吗,这就是传说中的傲娇么?周子轩可不想当场笑出来,然后被赶出去,一个小时,够他将这些记住了。
“谢谢。”周子轩小声说着,韩听梅没有回答,两只眼睛闭着好似睡着了一样。
周子轩笑笑,说什么乏了,明明就是装睡,小细节可是骗不过医生的眼睛的。
韩家,梅园,韩如熙的房间。
房间里十分整齐,并不像是许久未住人的样子,书架上的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角落中的木床也安安静静的置放在那里,条案,椅子乃至窗台均是一尘不染。
周子轩看着这一切,仿佛昨日师父韩如熙还曾生活在这里一般,然而,这一切会是谁呢?能做到如此细致的人只有自己身后那倚在门框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女子了吧。
也只有她,会那么用心的打扫这里,连角落之中都没有污渍,可她不仅要在韩家当家做主,还需要去处理整个商业帝国的大大小小多如牛毛的事情,明明是那么忙碌,却还能做到这样子,足见这个地方,在她心中的分量之重。
“看我做什么?我两个小时之后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所以你找寻的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与其看我不如多点时间看看这里有没有你想要找寻的资料。”韩听梅发现周子轩在打量她,没有脸红,没有不耐烦,没有任何的表情。
“嗯。”周子轩应了一声,开始仔细的找着,韩如熙的书很多,一排排一片片全是书籍,出了少许基本国学和教育,育儿的书籍以外,几乎都是医书,还大多是医学孤本,韩如熙爱极了中医,看着这一切,就能想到当年的她是多么喜爱,去钻研的模样。
韩如熙买书并不是用来装饰或是收藏的,她买书都是要看和研究的,几乎每一本藏书的旁边都会夹杂一个小本子,上面娟秀的字体,便是她的医学心得和研究,甚至有好多都是对古籍的延伸理解,并加以自己的想法,形成新的理论。
周子轩看着这些如获至宝,他平日里也读一些医学巨作,打大多数都只是学习和理解,从来不会思考的这么深入,他看着这些,能看懂理解的便努力去理解着,运用着。一时之间理解不了,太难的知识,他也不会停留的太久,时间宝贵,他会死记硬背下来,到时候和琉璃一起探讨研究。
用相机拍照记录?不存在的,电子设备,信息数据,在这个大数据时代都是很容易被窃取的,韩如熙整理的这些,既然她并没有向社会公开这一切理解,定然有着自己的判断,周子轩作为徒弟又怎么可能擅自将自己师父的成果泄露出去呢,再说了,后面站着的那个女人也不是摆设,估计掏手机的瞬间,她就要开始送客了。
周子轩大闹急速运转着,一本一本急速的阅读理解着,也多亏他脑子不算太笨,被洗随后,也算是开了窍,思维更加敏捷,虽说一目十行,无法记住所有内容,但也能记住个大概。
忽然周子轩翻书的时候,这本书里夹杂着一张照片。周子轩缓缓地拿了起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找到了什么了么?”韩听梅看他动作停了下来,看着某一页发呆着,还以为他找到了救治之法。
周子轩缓缓地摇了摇头,将照片拿在手里,停顿了一会,递给了韩听梅,并说道:“还没有,但是我找到了这个。”
“照片?”韩听梅伸手接了过来,看到容颜的时候,她心里最柔弱的地方也是一颤,实在是太熟悉了,那个照顾了她近乎十年的人。
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影,两个人开怀大笑着,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要好。
“这是我的母亲。”韩听梅说着,她的手指指着左边的那个人,她并不是指给谁看,仅仅是只给自己,提醒着自己母亲的模样,原来她也开心过,韩听梅想着,至少在她的印象里,母亲是没有露出过这种笑容的,就算是笑容,也是牵强和无奈的笑容,或是掩饰孤单与落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