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阿布爱德江听到传言的时候微微一笑,还很轻松地抽出了一支烟;而当吾艾肖贝得知阿布爱德江笑了之后,他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只是轻蔑地哼一声。他的这声“哼”不知道又通过什么渠道传到了阿布爱德江的耳朵里,他这次没有笑,只是撇着嘴“切”了一声……
张鹏飞的目的达到了,但这两位当事人还有些迷糊。特别是吾艾肖贝,他仍然不敢确定这一切是计划中的,还是意外。吾艾肖贝并没有针对伊力巴巴的事发表看法或者说做出什么反击,他只是提了提金翔,还有西北未来的发展问题。他在视察金翔的时候发表了一篇讲话,重点提了提要尽快解决金翔与冶金厂之间的遗留问题,要通过金翔吹响西北经济发展的号角!
最近来找张鹏飞的都是汇报企业用工管理规范的,既然这是张书记亲自抓的工程,大家也要从各个方面表现出重视。当然,外来干部的活动很频繁,这群“流萤”好像找到了方向和主心骨一样,一下子抬起头来。干部调整传出有一阵了,可是迟迟不见张鹏飞的动静,大家都说张书记要下一盘大棋……
张鹏飞不动是因为不能轻举妄动,马成龙已经下去考察了,看似是考察企业用工管理规范,但其实也是在考察干部。张鹏飞眼下最要紧的工作还是伊力巴巴的案子,如何把他的案子落实才是现在工作的重点。在会议上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如果最终还是不了了知,势必对他造成不利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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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田小英正在向张鹏飞汇报案情进展。田小英皱着眉头,这几天为了这个案子不少心,但进展很不顺利。看似柳大民了解了很多事,但是经过调查,同他的了解总有出入。证人阿依露就是不开口,并不承认之前说了那些话。西兰珠那边也没有进展,伊力巴巴否认和她有男女关系,而西兰珠也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表明两人有关系。男女之间的事,又是几年之前,除了残留在女人体内的“牛奶”或者抓人在床,取证确实很难。
听着田小英的汇报,张鹏飞沉默着没说话,他也知道这次的做法有些大胆,柳大民所说的那几件事有可能真实存在,但是他的话不一定全是真实的。而且案件过去的时间太久,当年的卷宗毫无破绽可言。
田小英说:“郑省长给我提供了一些东西,但还是没办法认定。”
张鹏飞微笑道:“田书记,我知道这个案子的麻烦性,这需要纪委和公安部门合力办公。我给你提个醒,阿依露这次提到了一个叫作苏曼的女人,我想这个女人应该是关键人物,她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另外,阿依露为什么之前开口说出那么多秘密,现在又翻供呢?这也是一个关键,这方面应该让更有刑侦经验的郑省长来和她谈谈。”
田小英点头道:“张书记,和您说实话吧,这个案子我早就想查了,这是压在西北老百姓心头的一块巨石。可是一直以来麻烦很多,这次有您的支持,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张鹏飞说:“也不能心急,我们现在不能说伊力巴巴是否有问题,我们现在所做的是无罪推定,要用一切来证明他是无罪的,这点还是不要混淆。”
田小英佩服张鹏飞的精明,说:“您说得对,现在伊力巴巴也只是有这样的嫌疑而已。”田小英说到这里,又迟疑道:“不过……张书记,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案子确实有问题,那个苏兰木木已经失踪了,按照柳大民的说法,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失踪了?”张鹏飞脸上有了怒意:“这个郑一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初我把这件案子交给他,没想到他把人给放了,现在……人都找不到了!”
阿布爱德江看向伊力巴巴说:“以后还是要小心啊,像以前那样不行了!”
伊力巴巴的脸红了,感激地点点头。
阿布爱德江看向吾艾肖贝说:“我和省长说点事。”
伊力巴巴看向领导,吾艾肖贝说:“你先去吧,温岭的事主动一点,争取早点得到清白。”
伊力巴巴知道领导还没有放弃自己,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吾艾肖贝起身来到阿布爱德江身边坐下,笑眯眯地说:“老伙计,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
阿布爱德江明白他的意思,说:“省长,最近也许有人对我有一些误会,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西北干部的长远发展。我是省委副书记,有些正常工作必须支持张书记,只有这样才能了解他对我们西北干部的看法,也更能……您说是吧?”
吾艾肖贝拍了拍他的手背,说:“老伙计,你说什么呢!谁敢误会你?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好,我们还像过去那样就行了嘛!”
阿布爱德江淡淡一笑,说:“这次上京,拜访了不少人吧?”
“嗯,都看了看,呵呵……”吾艾肖贝回答得很委婉。
阿布爱德江见他不愿意多谈,心里很失望,淡淡地说:“政协的老徐也快退了……”
“这事……大家一起努力!”吾艾肖贝明白他的意思,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已经和老首长提过了!”
“提过了?”阿布爱德江十分意外,心中冷笑:你是提过了,但是你提出的是反对意见!
“嗯,大家对你都很看好,你放心吧,这事问题应该不大。”吾艾肖贝笑眯眯地说道。
“可是……”阿布爱德江盯着吾艾肖贝的眼睛说:“我怎么听到了一些不同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