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停顿了一下,眸子轻动,余光瞄向一旁没敢再用餐的秦凉身上,有些不耐烦的出声要求:
“别扯淡了,我需要纱布针线消毒水之类的东西。”
阿方索犹豫了一下,随即偏头看向餐厅附近站着的一个佣人,佣人的眼力界一向敏感,一下便反应过来,朝着阿方索低头一个附身后,这才转身抬步上了楼梯……
俩分钟左右,那佣人唯唯诺诺地下来,走到阿方索的身边细弱了声线:
“先生的意思是给她。”
阿方索淡淡的应了一声,低声吩咐了些什么。
片刻,佣人拿着一个医药箱上来,放置在简单的桌前,随后退了下去。
秦凉一见那医药箱上的红十字以及简单打开医药箱后出现的碘酒纱布棉签之类的东西,吓得委屈地皱了眉,声线带着哭腔和颤抖:
“姐姐,秦凉会乖乖听话的,你不要给我打针吃药,姐姐,很疼的……”
简单一边把药水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准备好,一边耐着性子出声安抚:
“你乖一点,你手臂必须上药缝针,不然伤口会化脓的。”
秦凉想都不想,一直在摇头:“不要不要,姐姐,打针好疼,我不要打针。”
简单拆纱布包装的手一顿,冷了脸色,厉声道:“你再这么不听话,我就要生气了。”
“姐姐你不要生气,我不想打针,不要给我打针好不好?”秦凉一双淡金色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看着简单,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着。
简单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偏头对身边站着的阿方索出声问道:
“能不能再给我一剂麻醉?”
不配合的病人很头疼,没有比麻醉更让人乖乖听话的手段了。
当然,麻醉对人神经不好,但她不想对秦凉采用强硬暴力,怕吓到他,给他造成心理阴影之类……
几分钟后,阿方索递给了简单一支注射器和俩小瓶药剂。
简单撕开了注射器的包装,心理又是另外一番复杂。
乙醇和麻醉剂都能搞到,看来那个傅贱人有点来头啊!
当然,秦凉对于简单手里的麻醉针自然抗拒,可身边全是佣人和黑衣保镖,他连跑都不敢跑,简单一边诱哄着他,一边趁他不注意,把注射器扎进了他的皮肤血管中……
秦凉就这样趴在餐桌上不省人事,简单坐在一旁,利索地处理那手臂上的伤口。
只要不让她拿手术刀,处理这种简单的外伤还是得心应手的。
二楼楼道上的傅聆江深深地看着简单娴熟的动作,眸中满是捉摸不透的深意。
那天的监控画面显示,带走简单的,确实是傅聆江没错。
攻击实验室带走秦凉的,他不敢百分百确定是不是也是傅聆江,但他带走简单,他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在此之前,他根本没去关心过海维赛德的风流史,没有跟傅聆江有过任何接触,更别说结仇了。
会不会……简单认识?所以才会跟他离开?
可傅聆江为什么要躲?
顾玖越想就越是乱,只要一遇上简单的事,他就完全失了分寸,没有了往日的沉着冷静。
这时,一个电话进来,刚好一个红路灯,顾玖停下车来,接听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边响起了一声调侃嘲讽的声音:
“嗨,听说某人昨天的订婚宴,女主角逃婚了?”
顾玖一听这欠扁的声音,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也不去管修到底是怎么拿到他的电话的,没有任何敷衍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修又锲而不舍的一遍遍打了过来……
顾玖被缠得有些烦躁,还是接听了电话:
“你如果只是嘲笑的话,免开尊口。”
修收起了玩味,认真了起来:“你刚才去拜访我父亲了?”
顾玖冷声回应:“这需要向你报备吗?”
“不,听埃尔说,你是去找傅聆江了?”
“不行?”顾玖轻皱了眉头,深棕的眸子看着前方道路,有些心不在焉。
修声线中越加多了几分玩味的意思:“貌似昨天傅聆江去参加过你的订婚宴了,简单不告而别,你这订婚宴的第二天,不去找简单,而是来找傅聆江,这说明什么?”
顾玖暗下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冷声问道:“你有事吗?”
“简单是被傅聆江带走的吗?”修直接出声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修有些急眼了,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出声说道:“毕竟,简单怎么也算救了我一命,她现在失踪了,我怎么也该上点心才是。”
“对我的未婚妻上心?”低沉的声线中带着一丝阴戾的意味。
“呵呵”修发出一声可笑的声音,“顾先生有点贵人忘事,订婚宴会,身为主角的简单连人都不在,能作数?”
话音一落,顾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禁的收紧了一番,声线犹如从二月的湖水中捞出,每一个字都冷得彻骨:
“不需要你的任何关心,好好在温室里带着,别一出来,下一枪要是打在了脑袋上,想必赛维海德先生会在临死前,很后悔现在打来的这一通电话。”
相对比顾玖的冷漠,修倒是一直都不痛不痒,玩味出声:“别这样,顾先生,我会把这番话当成威胁警告,如果我下次再出现任何闪失,可能会怀疑到顾先生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