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星鲜少用特别去形容一个人的伤势。
在她的人生当中,也唯有上官时修当初的惨状,能够被她记忆犹新了。
“手骨、腿骨全被打断,十指都是软的,身上的伤口因为长时间得不到处理甚至都长了蛆虫,肉不断腐坏无法愈合,更糟糕的是……”
“他被注射了毒品。”
雷枭的动作一顿,眉峰紧皱。
“染上了毒瘾。”
“我想,抓住他的人一定是恨极了他。”
林寒星软软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如同水藻般。
“那样活着,是一种凌辱。”
“后来呢?”
雷枭任由林寒星靠进自己怀中,无比的信任与放松。
“后来当然是把他捡回去啊。”
或许是他抓住自己脚踝时眼里对求生的希冀打动了自己,林寒星将他捡了回去照顾,好在眠姨教会她的那些东西都能派的上用场。
不过等他再度醒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那时候,就连眠姨都日日认为他一定活不过第二天。
没想到……
林寒星看着手腕处的淤青。
显然上官时修没白费眠姨当初喂给他的那些珍贵药材。
注意到林寒星的眼神,雷枭伸手一把盖住她手腕。
动作里有种说不出焦虑。
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
林寒星手腕一搂,反手压在雷枭后脑,轻柔的吻了上去。
唇瓣微动,吮着他唇角。
“他一直都在找你。”
雷枭说完,薄唇紧抿成条线,看起来很是冷硬。
“找我?”
“找我做什么?”
“封我的口吗?”
林寒星嘴角勾着淡淡讽刺的笑,意味不明。
负离子的按摩气泡不断翻涌,很是舒服,她闭着眼,轻声开口。
雷枭显然没想到林寒星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可知道,我和眠姨为何会离开缅甸?”
她声音听起来很是冷淡。
“因为上官时修离开后,突然有一天,有人说奉了先生的命令,要对我们‘封口’,如果不是眠姨身份特殊,恐怕当日我们是没法活着离开缅甸的。”
虽然后来明白这有可能并不是出自对方本意……
但有些话多说无用。
更何况,这次的重逢,真称不上有什么值得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