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一听,皱眉,目光清冷:“你们只是皮外伤,也敢要六百?”
“皮外伤怎么样?皮外伤就不是伤了吗?”阿牛指着自己的脸气道:“我这伤口,以后会留疤的,我破相了,你不晓得?”
“大把年纪了,破相就破相了,你又不是要靠脸吃饭的。”景煊冷道。
“六百!”阿牛被景煊说得很气啊,他不是靠脸吃饭的,可是他脸受伤了,餐饮店的老板就得赔偿他们!
他就要六百,一分都不能少!
唐槐还想着回去处理失火的事,她心一横,道:“六百就六百。”
想了想,她又补充:“但我要跟老板申请,今晚是不可能拿到钱,你们明天或者后天到店里去吧。”
“老板会不会跑路?”阿牛不放心。
唐槐讥诮地冷笑:“老板会为了区区六百块钱跑路吗?”
“这可说不准。”
“那就跑路好了,跑路了,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
回到幸福餐饮。
章父章母还在那里守着店。
见唐槐和景煊回来了,他们急问:“怎样?他们情况怎样?”
唐槐沉声道:“大丫腿烧伤了,正在送往大医院去做移皮手术。肖婶他们一家子跟着车去陪大丫了。爷爷脚腕扭伤,我干脆让他在医院住一晚,唐丽在陪着他。那三个受伤的客人,都安排好了,做了一些补偿,他们不会闹的。”
餐饮店,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水味,充斥着每个人的感官。
景煊走进厨房,看着狼狈的现场。
走到后门,顺着灯光,左右看了一眼。
有人故意放火!
那堆被扑灭火的干柴,烧得差不多了。
地面还有火水痕迹,虽然被扑灭,可所到之处,黑秋黑秋一片。
站在这里,火水味更浓。
景煊返回来,拿着电筒过来,照着地面。
外面,一片漆黑,偶尔有几声虫子的叫声。
巷道,是水泥铺成的,找不到脚印。
唐槐和两只小狗狗过来,见景煊在寻找着什么,她问:“景煊哥,在找证据吗?”
“餐饮店不用火水,着火原因却是因为火水,很明显,有人故意为之。”景煊道。
唐槐也知道是有人故意放火,但她此刻脑子有点乱,猜不到是谁。
杨红星?
唐颖?
还是陈建?
唐槐蹙眉暗想:会不会是唐颖想杀人灭口?以为我在厨房炒菜,就放火烧我?
唐颖不敢这么做,然后让陈建来?
除了以上想到的人,还会有谁,恨她恨到要烧死她?
唐槐看着景煊:“景煊哥,你说,这事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群姐来的?”
不知道帝江酒吧老板夫妇会不会结下仇人,众所周知,餐饮店老板是帝江酒吧的老板娘,然后仇人对餐饮店下手?
黑灯瞎火的,景煊打着电筒发现不了什么蛛丝马迹。
景煊关了电筒,走进来,道:“对方要是冲着林伟群,就会直接跑到酒吧去,酒吧更有机会作案。”
唐槐一听,道:“那对方肯定是冲我来的!”
对于靠耕作生活的他们来说,一千块真的很多很多了!
妇女全家人,一年都挣不到一千块钱。
她女儿早早就没书读了,要供下面两个弟弟上学。
她母女两来到县城,在一家木厂上班,母女两的工钱,一个也才三十七块钱。。
突然拥有一千块钱,妇女觉得自己耳朵听错了一样。
她刚要问景煊确认,是不是赔偿她一千,景煊又开口了:“医药费,和一千赔偿,我会尽量向老板申请。”
景煊霸气归霸气,但他没有站在老板这个角度说话。
他也不是老板。
当然,为了事后,不用招来这么多麻烦,他也不会跟他们说,唐槐是老板。
婉转的说,尽量申请,给人的感觉是,不一定能拿到这么多赔偿。
这样一来,对方不敢觉得少,吵要提价,耳根子会清静很多。
一千块钱,未必能申请下来,还要提价,两方都僵局着,钱不是更迟拿到手吗?
妇女不傻,而且又是老实人,平时都是到餐饮店买包子做早餐,买点果汁喝。
久而久之,对唐槐的情况也有所了解,唐槐对待客人也是非常热情、礼貌的。
今天是女儿生日,才答应她,到餐饮店吃顿饭。
她们点了好几个菜,已经吃饱了,上桌的菜,全都吃完,还撑着了。
她们只是想在那里多坐一会,消化消化再回木厂的。
要是她们不在那里坐,就不会遇到失火事件。
最后,她们的饭钱都还没付呢。
妇女老实巴交的,听景煊这一说,她向景煊鞠了一个深深的躬:“谢谢你!”
景煊都这么说了,唐槐终然不同意赔偿一千块,也没办法了。
旁边那对夫妻见妇女母女两这么轻易就能拿到一千块,真羡慕。
早知道自己也来个脱臼。
脱臼而已,又不是断骨裂骨的,能痊愈的。
忍一忍痛,就能得一千,喂,一年都不用干活了!
“好痛。”中年男人突然捂住腹部,脸部肌肉因为疼痛而狰狞。
“孩子他爸,你怎么了?!”男人旁边的妻子见他突然喊痛,还捂着腹部,她吓了一跳:“你不会是内伤吧?”
男人身体一向强壮,十几年都没感冒一次,更不会闹肚子疼,女人害怕地想着,难道是内伤了?
“腹部很痛。”男人痛苦地道。
“赶紧送去看诊!”唐槐急道。
“好痛……”男人表情越来越痛苦。
唐槐真的怕他是因为失火事件导致内伤。
她让景煊过来,跟男人的妻子一块儿,扶着他去找彭东了。
晚上,医生值班的人少。
检查室根本就没有护士值班。
有病人来找到自己,自己当然要把检查的工作都做。
检查室。
彭东让名叫阿牛的男人躺在检查床上,给他做检查。
阿牛的身体很好,没有内伤。
彭东摘下口罩:“啥子病都没有,更不会内伤。”
把他送过来时,阿牛的媳妇彩云哭着喊着,他内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