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军泰关切地看着欢子:“感觉如何?”
“脑子有点空,喉咙湿漉漉的。”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听欢子说喉咙湿漉漉的,景军泰下意思看向他的嘴巴。
欢子的嘴巴,有血,牙齿间红红的,他说话时,景军泰闻到了从他嘴里喷出来的那股血腥味儿。
“你喝了什么?”景军泰问,他敢肯定,欢子嘴里的东西,是唐槐喂的。
“我不知道我喝了什么。”昏迷时,欢子一点意识都没有,不知道谁对他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谁喂他喝了什么。
只是他嗅觉比较灵敏,他醒来后,闻到了喉咙那投血腥味,不知道这股血腥味是不是自己受伤时留下的,还是新吐出来的血。
重伤吐血,是常有的现象。
这时,欢子看到有人进来,他疲倦地抬起眸皮。
景军泰和张诗婉也听到脚步声,转过身往门口看来。
景煊和唐槐,谷佳佳和张兰花回来了。
景军泰注意到了唐槐手腕处的伤口。
在射击场还好好的,来到军区医院手腕就受伤了?
训练,或者干活,手腕处很少会受伤。
而且唐槐不用训练,也不用干活,前二十分钟后后的,后二十分钟手腕就出现了伤口。
这道伤口不是人为的,难道还是意外产生的?
景军泰选择了前者。
有景煊在唐槐身边,唐槐手腕的伤不可能是意外产生。
她手腕的伤,是故意为之!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割伤自己的手腕?
景军泰回过头,看向欢子。
欢子喉咙湿漉漉,因为那里还有未咽下的血。
他昏迷这么久,声音都干哑得不行,喉咙怎么可能不干?
可现在欢子的喉咙不干,而是湿漉漉的,说明他醒来之前,有人给他喂过东西。
他嘴里的血,就是唐槐手腕流出来的血!
眼尖的景军泰,还发现欢子领子上的血迹,应该是喂血时,掉到领子上来了。
景军泰眼里掠过一抹震撼,权威的医生都说欢子的情况危险,而唐槐就靠自己的血,轻轻松松治醒了他?
唐槐的血,能够治病?
太神奇了!
“欢子。”张兰花走进来,她因为高兴,没有第一时间跟景军泰打招呼,而是来到另一边床前,才看到了景军泰,她有些拘谨地道了一声:“大,大将!”
“嗯。”景军泰应了一声。
“兰花。”见到自己的妻子,欢子眼睛闪了闪,里面凝聚了希望的光芒。
“欢子,是唐槐治好你的,她很厉害。”张兰花知道唐槐的名字了。
“她是怎样醒好欢子的?”景军泰突然问。
“我不知道,唐槐让我到外面去,我就到外面去了。”张兰花道。
唐槐不想景军泰再追问下去,她主动开口:“景爷爷,怎样治好这种话题不好问吧?你这样去问医生,医生也不会实话告诉你的。我只是用中医的方法,给欢子针灸,没想到效果如此明显。”
景军泰扭头,目光垂下,盯着唐槐受伤的那只手,针灸会灸到手腕受伤,他妈的也太牛了。
要是以前,景煊不觉得死有什么可怕的。
现在有了唐槐后,他开始惜命。
他也希望自己的战友,个个都能化险为夷,能活到老。
他们有父母,有妻儿,牺牲不可怕,可怕的是留下父母伤心难过,孤独终老,留下妻儿孤苦伶仃。
要是欢子醒不过来,张兰花的结果由想而知。
他们一年前才结的婚,张兰花才怀孕三个月,要是欢子醒不过来,年纪轻轻的张兰花,就要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一个人抚养孩子。
而欢子的父母,也会因此悲痛不已。
景煊不舍得唐槐受伤,不舍得唐槐流血。
可是这种情况,不是他煽情的时候。
他需要唐槐流这些血……
他紧紧地搂住唐槐,心中极是复杂和矛盾。
他只能紧紧抱着她,告诉她,他并不想她受伤。
看着他深沉的脸和深谙的眸,唐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她噗嗤一笑:“景煊哥,不要摆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我不痛。”
景煊是个傲娇无比的人,见唐槐取笑他,他瞪了她一眼:“我只是心疼你,但没到要哭的地步!”
“脸都拉得长长的了,别不承认了。”
“我是在担心欢子!”
“连我都看得出来你心疼唐槐。”谷佳佳撇嘴道。
她都心疼唐槐,景少怎么可能不心疼唐槐?
伤口虽然不长,也不深,可是留了好多血,这么多血,要吃多少补品,才能补回来啊?
谷佳佳撇着嘴,幽幽地看着唐槐,为什么不小心点,哪里不划,划手腕,要是划深一点,不知道会不会丢了性命。
谷佳佳有听人说过,割脉自杀割脉自杀,手腕的位置,不正是脉的位置吗?
“你们不用担心我,也不用心疼我,我不痛,真的!”不痛才怪,只是唐槐承受得起。
而且,现在敷药了,真的不痛了。
“回宿舍休息。”景煊道。
“不去看看欢子吗?”唐槐问。
“你要开中药给他喝吗?”
“他这种情况,中药也没用,要等他醒过来再说。”
“既然这样,我们先回宿舍休息。”景煊顿了顿:“你真的不晕?”
唐槐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不晕了,景煊还要问。
她顺势装晕,往景煊怀里一倒:“晕,好晕。”
“我抱你。”景煊抱唐槐抱起来。
唐槐挣扎要下来:“我骗你的,我没晕,放我下来!”
“首长首长!”这时,张兰花从走廊的前头,匆忙地跑过来。
景煊看到她,一震,欢子醒了?
唐槐也不挣扎了,看着跑过来的张兰花,她脸上带着笑!
唐槐一惊,欢子不会醒了吧?
“首长,欢子醒了!”张兰花不是军人,她是欢子受伤,被接到军区医院陪着欢子的。
她跟军区所有人一样,叫景煊为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