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琛自然是不愿意在陈留王面前留下一个虚有其名的表现,在墨竹向他冲来的时候,他也向着墨竹冲去。
墨竹抬起枪,直接刺去,这一招没有任何花哨,有的只是力与力的对抗。在看到墨竹出招的时候,陈琛笑了,他原本以为这个受墨临渊重视的青年会是神马高手,没想到就出了这么简单的一个招。
陈琛有自信,可以轻易的破了对面青年男子的这一枪。
两个人越是靠近,陈琛脸上原本的轻松就越是减少。不知道为什么,陈琛觉得对面男子刺出的这一枪好像带着无穷的力量,让他心里忍不住的有些害怕。
“嘭……”
这是兵器相交的声音,陈琛在硬接下墨竹一枪之后,整个人带着马连退了好几步。陈琛不可置信的抬头,他一直对自己的功夫很没有信心,可是没想到才一个照面就被打的连退几步。
“你怎么可能这么厉害?”这是陈琛在震惊之下脱口而出的话。
“受死吧!”回应陈琛的是墨竹这三个字。
墨竹没有给陈琛反应的机会,而是又接连出招,面对墨竹的强势,陈琛只有招架之力。不过墨竹想要短期内杀了他也确实不太容易,但是能压着陈琛打野算是给东兴军开了一个好头。
一盏茶的功夫,陈琛的的还手之力变得弱了很多,墨竹却越战越勇。这是墨竹第一次上战场,他想要斩杀了陈国的这名对手,为自己的功勋上再加上一些重量。
墨临渊和陈留王都没有喊停的意思,陈琛很快便受伤了,鲜血染红了他的盔甲,一滴一滴的从他的身上滴到地上。
墨竹自然是不会对陈琛有什么同情心理的,大家各自为战,既然站在了这个战场上就应该有会被人杀死的觉悟。
“记得下一次投一个好胎,别被人在当成炮灰了。”这是陈琛死前墨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墨竹赢了!
“必胜!必胜!必胜!”连着三声必胜,东兴军的气势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墨临渊小儿,不要以为杀了一个无名小卒就能动我陈国的江山,来,这次让你见识一下我陈国士兵一往无前的气概。儿郎们,不想做亡国奴的就冲啊……”陈留王这样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方式早在和墨石、王冠师他们打仗的时候就这样做过,所以墨临渊早就防着这一手了。陈国士兵向前冲的时候,王冠师也立即领着兵马迎了过去,这是最后一站了,所有
人都在拼命。
一时间,现场杀生震天。墨临渊也在墨石的建议下后移了二里路,重新安营扎寨。其实墨石觉得现在这个距离也不够安全,但是墨临渊死活不愿意再退,墨石也只能听命行事。
墨竹上了战场,保护墨临渊的人物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墨石的身上。前线的传讯人员,每隔半个时辰就会将战场上最新的情况汇报到这里来。
听着不断伤亡的数字,饶是墨临渊这般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的动容。或许在朝堂上的时候,听着只是一个数字,可是亲临现场了,墨临渊理解了数字背后所代表的付出。墨临渊营帐的周围是伤病的营地,虽然离得有些远,但是墨临渊仍旧还是能听到零星的声音。这并不是说东兴的士兵不坚强,不能忍耐,而是有些事情忍不住,墨临渊去看过一次,那场景让他永生难
忘。
记得最清楚的是一个肚子被陈国士兵划开一半的校尉,墨临渊去看他的时候,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哼出声音,还大笑着告诉墨临渊,他杀了好些人,就算是死了也够本了。墨临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营帐的,内心的情绪怎么也平息不了,看到桌上的纸笔,他开始坐下给尹清歌写信。将自己的所闻所见和心中所感原原本本的告知尹清歌,整整写了五页纸,墨临渊才觉
得心中平静下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促使了日后东兴国对于伤残和死于战场士兵的抚恤比之前朝丰厚了好几倍不说,家中若是只剩下老弱妇孺还能免赋税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