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刘先生,都是我们的错。”
看到这刘兵有松口的迹象,台阶下的人赶紧借势给台阶下,李锋确实微微一笑,不错,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分工很明确嘛。
刘兵抬了抬眼睛,继续说道:“其实呢,我们也知道商业广场对秦城的经济发展来说有多重要,我们作为秦城人也跟着高兴,自然不能做出损害秦城人利益的事情。房子当然可以拆迁,我们也可以配合,不过嘛,你们也得拿出诚意。不能我爸把自己栖身的地方都让出来了为经济发展做贡献了,你们却不顾老人家的死活是吧?”
“是啊刘先生,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也按照政府划定的拆迁底价往上抬了一部分,每一寸面积都算了进去,这个赔偿价已经很合理了。”
见到刘兵这么通情达理,台阶下的人也松了口气。
刘兵却摇了摇头:“不,这个价可不合理。”
“那刘先生觉得什么价合理?”台阶下的人试探着说。
刘兵伸出一根手指:“起码一千万往上吧。”
嘶!
好多人听得倒吸凉气,暗道这个刘兵还真好意思开口要。要知道按照拆迁补偿的规定来算,柳家这栋房子家宅基地和自留地什么的算起来,把补偿的房子折合一起算,也就两三百万,就算拆迁公司这边让渡一点,也就添个几十万不得了了。
这刘兵开口就要一千万以上,直接就是三倍以上,简直不要太丧心病狂!
这些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也是没办法,明知道要得罪人也得硬着头皮上。
因为商业广场项目是市委市政府重点盯着的,他们要是敢敷衍了事回去也吃不了兜着走。
“还是个科长,哪的科长,就这么点素质?”
李锋皱眉有些不屑的自语了一句,张建军就站在他身边,听到了他的话,赶紧说道:“这个是刘一高,也就是那老头的大儿子刘军,在省城市工商局上班,是个科长。”
“哦,吃皇粮的人嘛。”李锋点点头,张建军又主动介绍道:“李先生看到另外那一男一女没有,带着眼睛的男的是刘老头的小儿子刘兵,在省建行工作,也是个什么部门一把手。那女人则是刘老头的二女儿刘芳,嫁到了渝州,据说老公是个渝州的大律师。”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看他们才回来没多久吧。”
李锋瞥了这家伙一眼,暗道这家伙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张建军惭愧一笑:“都是他们自己说的,李先生说得没错,就是在刘老头被我们从楼顶上劝下来没多久就赶回来了,一回来就自报家门,趾高气扬的不跟我们沟通,还说要把这件事捅出去,不能让人害了他们爸爸。”
李锋看了眼民房,楼上的窗户都紧闭着,窗帘拉上看不到里面的情景,通往楼上的侧门也被钥匙锁上了,看来平时只有刘老头一个人住在下面。
他嘴角露出一丝讥诮:“挺关心自己老爸的嘛,刚一出事就回来了。三个子女都混得不错,老头怎么没跟他们住在一起。”
张建军正不知道怎么接李锋的话,旁边看热闹的附近居民听到了,摇头道:“哎,还不是钱闹得。姓刘的做事不地道,跟三个子女关系都不好,早把他们得罪光了,要不老婆子死了也不会一个人寡居在老家,吃个饭都得自己做,他三个子女又是大忙人,加上跟自家老爹关系不好,往年过年都不一定回来的。”
“说来也是姓刘的活该,就拿老大说,十多年前在秦城当公务员的时候,本来想在家旁边修栋房子的,老头偏爱小儿子想把地留给小儿子修房子,老大家的墙都砌起来了,姓刘的硬是拿着铁钎给人一点不剩的撬了下来死活不让大儿子修,没办法,大儿子一气之下跟姓刘的断绝了来往,后来找关系调到了省城,就更是几年难得回来一次,姓刘的大孙子都十七八了,我们还没见过几次……”
“可不是吗,我看这三个儿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看到自家要拆迁了,得补偿一大笔钱,恐怕要姓刘的死了才会回来。反正哦,这一家子从老到小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全钻钱眼里去了,我们这些老邻居早就看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