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然后,眼角就有一滴眼泪。
“啊,这是芥芥草的味道!”芥芥草,是一种气味刺眼,可以让眼睛流泪的草。
周边的人闻到了这味道,立即诧异起来了。
因为,这东西的气味明显是从这个绣包里散发出来的。
一个刚死了丈夫伤心欲绝哀痛不已的妇人,需要把芥芥草放在绣包当中?
看着她每每擦拭了眼泪,还以为真是擦眼泪,没有想到,竟然是为了让眼睛闻到味道吗?
很快大伙儿立即觉得自已上当受骗了。
眨眼之间,看向妇人的眼神立即变了。
眼神里带着气愤和怒火。
有人指着那绣包,犀利的问道,“你不是才死了丈夫的吗?现在要这个做什么?就是给你制造眼泪吗?”
妇人脸色苍白的惊恐摇了摇头,根本就不敢承认,她哭泣着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身上有一种病,必须要芥芥草才能缓解,所以,我需要随身携带这东西。”
听着妇人的解释,有些人是相信了,但大部分的人还是不相信的。
因为,事情太巧了。巧到正如林月兰所说,他们完全是在演戏。
林月兰上前,眼神犀利的对妇人问道,“朱玉环,这具尸体真是你丈夫?”
朱玉环在林月兰出现之后,心里一直对她很是警惕。
在听到,林月兰突然让喊出她的名字时,她第一本能的反应,就是应下。
她应道,“他当然是我丈夫。”
林月兰冷笑着道,“你真确定这真是你丈夫,而不是你们制造了一具尸体,假冒丈夫,然后,带过来就是为了破坏林记药铺的名声,破坏我的名声?”
妇人和其他人听着林月兰话,心头一惊,更是忐忑起来。
她怎么会知道?
“你胡说。”朱玉环辩解的道。
林月兰却再次冷笑的道,“呵呵,可是我在来这里路上,刚巧碰见了另一个找丈夫的女人。那女人告诉我,她丈夫去了古平镇请金凤戏班子,来给她唱出戏,然而,她丈夫四天过去了,却一点音讯都没有,就连忙出来找丈夫来了。”
说着,林月兰清澈凌厉的眼睛,看向不远处。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而去,发现了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正缓慢的走了过来,只是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具黝黑的尸体,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不可思议。
等走到一半时,她突然凄厉的大叫一声,“相公,相公!”她的丈夫,即使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更何况现在只是焦黑而已。
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向那具尸体。
这么来一出,几乎所有人的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到底又是如一出?
怎么这具男尸又冒出一个妻来了呢?
难道是有两个妻子不成?
这个女人的出现,立即让场面展现很戏剧性的一出,让这些看着听着瞧着的观众简直是扑朔迷离。
从这个披麻戴孝的妇人,声声指责林记药铺害人,使用邪术控制人,到林月兰出现,说这个妇人只是个戏子,在演一出戏而已,在最后,又突然冒出一个女人,大叫那具男尸为相公。
这一波三折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朱玉环在听到女人喊这尸体为相公时,她顿时感觉他们这一出戏完全是白演了,不仅如此,还有可能会把他们自已搭进去。
现在必须明哲保身了。
她给其他几人立即使个眼色,那两个没事的男人,立即明白自已该怎么做了。
其中一个瘦小男人立即扒开这个女人,厉声的喝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随便见到了一具尸体就喊相公,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让开,这天越来越热,我们要把我们大哥的尸身抬回去,不然在太阳底下爆晒,就是对我大哥的大不敬。”
“不,不,这就是我相公,这是我相公,”这个女人死抱着尸身不放,伤心欲绝的大吼道,“我相公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朱玉环立即上前,立即推开这个女人,自已抱着男尸,对着这个女人就是怒吼道,“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是我丈夫,怎么可能是你丈夫?你不要乱认丈夫,还直接认一个尸身丈夫?你给我走开,你这个疯子。”
那个女人被推开之后,情绪立即激动起来,她疯了般的扒拉着尸身,大吼大叫道,“相公,相公,你到底怎么了?我醒醒啊!”
很明显这个女人的情绪完全不对劲了。
这明显是有些受打击太重,不愿意接受现实啊。
只是,这两个女人,到哪个女人才是这具尸身的真正妻子呢?
{}无弹窗林月兰正在大拗山里采药材,突然看到药铺那边发过来的绿色信号弹,她立马问着小道,“小绿,你问问你的小伙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吩咐过药铺里的人,发信号弹是两种情况,一是坐堂大夫束手无策急症病人,二是,药铺发生了紧急情况。
两种信号弹的眼色不一样,蓝色是为救病人,绿色为紧急情况。
现在药铺突然发了绿色信号弹,一定是发生了他们不能处理的事情。
果然,一会小绿就把情部给反馈过来。
小绿的嫩黄尖芽,触着一颗小草的尖叶,两片绿叶紧抱着小草的茎干,一会,它就放开了,对着林月兰说道,“主人,药铺那边有人闹事,一会说您是妖孽,一会说,你的药铺免费赠送的药,实际上就是为了控制住他们,把人当成傀儡。”
林月兰脸色立即变得凌厉,她再吩咐小绿,“小绿,把那些人情况打探清楚。”
小绿还是维持着那样动作,一会,它就把信息传递了过来,然后,对着林月兰说道,“主人,他们是被人请来……”
……
林记药铺门前,正在大伙儿惊慌恐惧,蠢蠢欲动想要惊恐之下慌乱暴动时,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把所有人都给震撼住了。
一只巨大威风凛凛的大白虎,赫然就站在他们的面前,而虎背的少女,一袭浅绿色衣裳衣袂飘飘,墨色如瀑布般的丝发,迎风飞扬。
她五官虽还没有全部长开,但却不妨让人看到,这是一个美人胚子,浅笑嫣然,刹时,仿佛天地间为她这一抹笑容,黯然失色。
然而,笑媪背后,却是凌厉的冷色,让人为之惊惧和害怕,这是一种弱者对强者的天然本能。
就像一个奴隶,见到女王,被她威严的气势压制,而跪倒在她足下服从膜拜,。
“林记药铺少当家林月兰!”有人反应过来立即惊呼的道。
“林家村克星!”
“是那个妖孽!”声音明显带着些畏惧和恐惧。
一个孩子骑在一只大白虎的背上,能不让人恐惧吗?
骑着白虎陡然出现的林月兰,当然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每个人对着她突然出现的神情各异,大部分对她是心存惧怕。
林月兰高高坐在小白背上,眼神锐利的盯着跪在药铺门前,然后,拍着巴掌语笑嫣嫣的说道,
“不错,不错,不愧是是从金凤戏班出来的当家花当朱玉环,故事讲得头头是道,内容说的绘声绘色,表情哀痛、悲伤、无措等等无一不是表示自已的楚楚可怜,忍来众人同情怜惜,更是因此而挑起了众人极大怒火,甚至因此变得惊惧不安,害怕不已。
所以,他们也需要一种发泄,而他们发泄对象很显然就是被你们编排的林记药铺,及我这个少当家。演技精湛真是让人五体头地,不让人佩服都不行,怪不得会成为你们班子的台柱子呢。”
林月兰的话一出口,整个现场更加安静了。
只是最让他们云里雾的则是……
金凤戏班子—当家花旦—朱玉环
这不是隔壁谷平镇的一个很是出名的戏班子吗?
听说金凤戏班子的人,都很会唱戏,尤其是花旦朱玉环,除会唱戏,更是个大美人呢?
只是,最近没有听说哪个大户人家请金凤戏班子来唱戏啊?
可是现在被林月兰点出是金凤戏班子,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披麻戴孝的女人,真的是金凤戏班子的当家花旦朱玉环不成?
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眼神,一会瞧瞧虎背上林月兰,一会再瞅瞅跪在地上刚死了丈夫楚楚可怜的女人。
这一刻,他们全然忘记了前一刻的愤怒、惊惧、害怕、不安等等,只是需要一种明白真相的茫然。
林月兰的出现,而且是以这种华丽丽出场方式,让华大夫和林记药铺所有人都先是一愣,随后如找到主心骨一般,疏了一口气。
林月兰没管众人现在是何种反应,只是跳下虎背,然后,快步走向华大夫,后面小白不紧不慢的跟着。
“华大夫,真是对不住,让您受惊了!”林月兰走到华大夫跟前立即抱歉。
华大夫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今天之事,明显有人故意设局陷害林记药铺,更是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了这个铺子少当家身上。
华大夫抚了抚胡须,对着林月兰严肃的道,“兰丫头,今天这事不怪你。这明显有人做局来陷害林记药铺,更是把脏水泼到你的身上,你也是无辜者。所以,华爷爷不怪你。”
林月兰很是感激的道,“谢谢华爷爷!”
这事扯到了妖孽迷信之事上,如果是一般大夫,真有可能会把气撒在林月兰身上,毕竟可以说是她引出来的,比如克星,妖孽等,明显是冲着她而去的,大夫只是被连累而已。
华大夫很满意林月兰的懂事,他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对着林月兰问道,“丫头,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月兰点头应道,“知道。华爷爷,你就把事交给丫头吧,你坐在一边观看就行。”
之前那些排队就诊病人,被这妇人一搅和,立即如被惊扰的鸟儿,一哄而散,有哪个在有心思在给看华大夫看病了。
所以,林月兰就让华大夫在一旁看戏。
从林月兰出现,指名道姓,说出跪在地上披麻戴孝的妇人,再到林月兰和华大夫之间的就站在她面前的对话,早就让她的内心翻起惊涛骇浪,低着的头颅之下,是一张惶恐失措的脸,双手紧握成拳,更是显得紧张不安。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一出现就拆穿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