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种子呢?
他没有看到种子,只看到已经被拔起的禾苗,很是心疼。
他道,“兰丫头,做什么把这些苗苗都拔了啊,这不是在浪费种子吗?”
林月兰摇了摇头道,“明亮叔,一会你就知道了。”
然后,林月兰就把粪箕里被扎着成一把一把的秧苗,一个一个按着位置均匀的甩到了田里,准备的是一亩多地的秧苗,林月兰就提着这些秧苗,往各处走,再丢。
林明亮瞧着,连忙上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兰丫头,我看着我能干些什么啊?你看大伙儿都忙着,就我看着,多不好意思啊!”
林月兰笑了笑道,“明亮叔,您就先歇会,一会,您就有得忙了。”
蒋振南和郭兵很快就端着木盆子过来。
蒋振南递给林月兰瞧了一眼,问道,“月儿姑娘,这样子可以吗?”
林月兰看着泥浆一样的草灰,点了点头,说道,“嗯。可以了。”
蒋振南冷酷的脸上有一抹欣喜,他接着问道,“那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林月兰指着那引线,说道,“您和郭哥,用木棍量着,从这一头牵向那一头。”
蒋振南和郭兵按着林月兰说着做。
不一会,小三子他们三个也过来了
全部人聚在一起,林月兰示范着说道,“每一次插下去的秧苗数是两到四根之间,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然后前后左右,隔着大概半尺两寸的距离即可,不要插得太密,也不要插得太疏。太密了,它们会抢养分,而且阳光不能充分照射过来,太疏了,情况又相反,虽可能长太粗大一点,可却又浪费空间。所以,就按着这个距离就好。”
林月兰插了几排几行,然后就交给他们去做了。
林明亮看着听着,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下种,竟然不是下种子,而是直接下秧苗。
下秧苗也就下秧苗罢了,却偏偏又这么多讲究。
其实,最让他深思的问题则是,兰丫头是如何得知要这样做的?
当然了,林明亮虽满脑子疑惑,心里也暗处嘀咕,不过,他却没有问出来。
他向来是多做事,少说话的人。
别人这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
林月兰插行线,不过,因为是两头距离,为了省事,她直接拉着林明亮先把行线给插了。
林明亮按着林月兰的做法,用木棍量好距离之后,就按着绳子的方向,以适当的距离,插好一排排行线。
其他人就跟着行线内的距离范围,把这些秧苗,先让根拌着木盆里的草灰,然后插到了田里。
随着他们这些人越弄越是熟练,他们全部人也是干劲十足,越来越是兴奋。
不到半天时间,先前拔好的秧苗全部插完了,比林月兰预料的时间快多了。
当然了,这也是增加了一个人的原因。
林明亮看着已经插到田里秧苗,狐疑的问道,“兰丫头,这些禾苗不会死吗?”
林月兰笑着道,“不会。”随后,她又解释的道,“实际上,这些重新移植的秧苗,就与那些小树苗重新种植是一样的模式。只是那些小树苗成长的周期长,让人忽视它是移植过后,再扎根稳根成长成苍天大树的。
至于这小秧苗,因为成长的周期短,从生根发芽,到开花结果呈黄澄澄的粮食,才那么短短的三四个月时间,所以,不会有人去想到移植,分配田地空间,加大收成。不过,我呢,现在正想做这第一人。”
林月亮不是很听得懂林月兰的话,不过,最后一句他倒有些明白,她是想做一次尝试。
林明亮轻轻蹙着眉头,有些担心的道,“兰丫头,万一这些秧苗死了可怎么办啊?错过了下种时机,以后的收成也是不会太好的。”
林月兰摇了摇道,“明亮叔,凡事都需要尝试,螃蟹需要有第一个人吃,而我正想做第一个吃这个螃蟹的人。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定,不是吗?”
林明亮是个粗人,喜欢直来直往,对于林月兰所说的话,则是有些懵里懵懂的,不过,除了心里还有些忧心,他没有再过问任何问题了。
蒋振南看着已经插下田里去的一片青色秧苗,冷酷的脸上有着一丝喜悦,他问道,“月儿姑娘,没有想到,就是插个秧苗,都有这么多学问。”
要施肥作养料,要留着一定的空间,能够让它们充分吸收阳光等等。
林月兰看着插好的一片秧田说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世间的事情弄懂了到处都是学问,把人情世故摸透了处处是文章。
郭兵在一边听着,跟着沉吟,“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随即眼睛一亮,拍着巴掌大声的赞道,“说得好!”
没错,看是一见很简单的事情,都是有学问的,比如人吃饭,为何要吃饭等等。
“林姑娘,没有想到你小小的年纪,就感悟了这世间事情迷惑及人情世故,真是让人佩服!”郭兵毫不犹豫的拍着马屁的说道。
林月兰听罢,嘴角抽了抽,同时倒有些汗颜,这也不是她感悟的,而是她借用了以前古人的诗句而已。
林月兰轻咳了几句,有些赧颜的说道,“行了,我只是一个乡下的农女而已,用不着你来拍马屁佩服。我们赶紧收拾一下,回家吧。”
林明亮听着林月兰出口就是诗句文章,心里更加有疑团了。
不过,疑团归疑团,只要兰丫头不是杀人放火,危害到村里,他也就不管了。
为了不被毁容,英子只得承认自已放了林月兰家田里的水,还打算嫁祸于她大堂伯林长毛家的事情给说出来。
这事实真相一出,简直是惊诧了所有人。
任谁都不没想到,在他们眼中的乖巧聪明懂事的女孩子,竟然是个如此有心计歹毒心肠的孩子,那就在那瞬间,所有人看向英子的目光,都不再和善和友好。
这样的一个阴险人物,谁能知道下一次,会不会陷害到自已身上来了呢。
顾三娘在英子承认事情的那一刻,顿时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嘴里小声的念叨着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随即,她又不甘心的对着英子怒吼道,“你在胡说什么,明明是娘把她田里的水全部放光,关你什么事,你为何要把责任揽到自已身上。”吼了女儿之后,她又怨恨的对着林月兰质问道,“明明是我顾三娘放了你田里的水,你为何非逼着我女儿去承认,你到底有何居心?”
为了保住她女儿的名声,那她败坏自已的名声,不然,她女儿小小年纪,就真的有可能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林月兰心里轻声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顾三娘在林家村的名声,虽说不好不坏,就算是她丈夫去世之后,常常偷人,可毕竟了做得很是隐蔽,很难让人抓到把柄,即使是多年前,林长毛的媳妇因为她与大堂伯偷人,把她打个半死,传出来也是其他矛盾,而不是偷人,因为,林长毛的媳妇也是认为家丑不能外扬的道理。
所以,顾三娘的名声就是泼辣、强势、爱贪小便宜,与公婆对着干,不过,她做这一切的原由,就是为了孤儿寡母能够活下去,不被人欺负。
因此,英子能够平安顺利的长大,而没有被她爷爷奶奶发卖出去,是因为有她这个母亲保护着。
只是因为过于保护着溺爱着英子,受着她极度自私的影响,再加上她的成长环境,使得她的心里有了扭曲,对于一切都不择手段,不管是因为羡慕,还是因为嫉妒,只要有人比她好的,她就想要毁掉。
此刻,她这个母亲摈弃自已的所有名声不要,也要维护自已女儿的名声。
这样的母爱,确实有些让人动容的。
然而,林月兰在没有爱情、亲情、友情的末世中拼杀五年,她的心早已经为成了冷酷和坚硬,不可能因为顾三娘对女儿无私的母爱,就打算放过他们。
从她在末世被爱情友情双重背叛,重生在异世那一刻起,她就禀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恩必还的原则。
所以,既然英子对她做了下阴之事,就别想着让她放过她。
林月兰冷笑着道,“顾三娘,你无私的母爱,确实让人动容。但是,实话告诉你,给你们下毒,给你们教训的人,并不是我林月兰,你们知道是谁吗?”
她的话音一落下,母女俩上脸上立即有些惊愕,即使周边的围观了同样露出的惊讶的表情。
没有让顾三娘他们想出一个所以然出来,林月兰就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很是认真的说道,“昨晚阎王爷托梦给我,还给了我一瓶这个东西,说是解药,我当时一时有些懵,不知是何意,好端端的给一个什么解药。
随后,他就告诉我,前几天放我家田里水的人,被他派人的几个小鬼教训了一下,她今天必定会上门来求解药,还特地吩咐我,要当事承认自已的错误,才能给解药。”
说着,她就对着空气大喊了一声,“谢谢你们!”
随后,周围的村民就感觉到后背凉风一过,刹时汗毛竖起,惊悚不已。
随即,林月兰又对着顾三娘,说道,“顾三娘,此刻,你还能承认,我家田里的水放到林长毛家,就想挑起我和林长毛家的做下的阴险之事,是你吗?”
顾三娘脸色一片煞白。
她根本就承认不了。
她承认了,女儿的名声虽保住了,但是,她也确确实实毁容了。
如果不承认,那就是直接认定了她女儿就那个做下阴毒之事的孩子,名声大坏,可却拿到解药,不会毁容。
这两种选择都不是她要的。
顾三娘一下子气得血腥上涌,然后吐了出来,一下子晕了过去。
在她晕过去之后,人也往后倒,她脸上的布,随即偏向了一边,她的脸瞬间暴露了出来。
“啊!”看到了顾三娘的脸上那脓血恶疮之后,有些人特别是女人,是真的有些被吓倒了。
这脸真是太恐怖了。
英子看到她娘吐血倒下去之后,脸色立即大变,“娘!”
当看到大家看到她娘的脸之后,她立即愤慨的对着林月兰大吼道,“这下你满意了吧!”眼里的恨意,似乎要把林月兰凌迟一般。
林月兰锐利的双眼看向英子,清冷的说道,“自作自受!这解药,你拿去。希望你好自为之,要知道,跟我林月兰不对付之人,有眼盯着!”
她这话说给英子听的,也同样说给村民们听的。
之后,林月兰不理会这些人更加惊惧畏惧的表情,随即进屋去了。
等不见了林月兰的身影之后,大伙儿都是面面相觑,摊开手心,一片冷汗。
太吓人!
他们的周围竟然有鬼!
他们一直以为,林月兰所说,阎王爷派着小鬼们保护她,也只是说说而已的,没有真的有。
凡是暗中对兰丫头做了坏事的人,都会被小鬼们给报复回去。
以后,坚决不能在暗中兰丫头了,不然自已被报复还是小事,万一连累到家人,那就是大事了。
思付了一会,大伙儿都离开了。
谁都没有理会晕过去的顾三娘,及正在哭泣的英子。
殊不知,英子眼底的恨意,仿佛火山里翻滚的岩浆,就等待一促即发,燃尽一切,只剩灰迹。
这天开始,英子母女的生活,开始进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不仅每天要被人带着异样的眼神盯着,背后更是被人指指点点,更她们恼羞成怒的是,顾三娘偷人的事情,逐渐传了出来,传得最火热的则是,顾三娘勾引她堂大伯林长毛,结果被她堂大嫂打个半死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