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没再说话,看了唐玄诀一眼,突然抽出两把弯刀,身子像子弹扑向唐玄诀,人还没有到,两把弯刀已经划向唐玄诀的脖子。
苏小小的这一次偷袭极为突然,速度也快,就算是特战小组的寒霸级别的战士,恐怕也会伤在苏小小的弯刀之下。
“叮!叮!”
两声清脆的响声,苏小小感觉双手一沉,弯刀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差点握不住弯刀。
好快的速度,好强的实力。
苏小小脸色一变,以她的眼力,竟然没有看清楚唐玄诀是如何出手的。
旁边的张书德却双眼一亮,看着唐玄诀,心里若有所思。
“姑娘,女孩子动刀动枪,有失淑女风范。”唐玄诀被苏小小偷袭,并不气恼,只是将苏小小的两把弯刀弹偏,也没有追击。
“你答应过我,要帮我完成任务的。”苏小小看着张书德。
“我是答应过你。”
“你说话算不算数?”
“算。”
“好,那你帮我把他的脑袋砍下来。”苏小小指着唐玄诀道。
“为什么?”张书德惊讶地看着苏小小。
“你在和我装糊涂么?第三道闯关任务就是要把唐玄诀的脑袋带回特战小组的基地。”苏小小脸色阴沉,冷冷地盯着张书德。
难怪莫非烟竟然给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去做这件事情,想不到唐玄诀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
“现在是谁在装糊涂?”张书德瞪了苏小小一眼。
“如果你说话当放屁,可以直接说,用不着在这里拐弯抹脚的。”
“莫组长的话,是叫我们将唐玄诀的脑袋带回去,是吧?”
“没错。”
“那他有没有说过除了脑袋,其他部位能不能一起带回去?”
苏小小一愣,随即双眼一亮,立刻明白张书德的意思。
“所以你刚才让他跟着我们回基地?”
“你看看,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张书德上下打量着苏小小。
“哼,这是你输给我的。”
“张医生,我答应你去特战小组的基地,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唐玄诀在旁边道。
“我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只要你在一个月之内到达特战小组的基地,其它的事情我不会去理。”张书德摆了摆手。
“你知道?”唐玄诀一愣。
“你是想一个人去基地,是吧?”
“看来张医生不单医术高明,心思更是细密,难怪他会将这种任务交给你。”唐玄诀盯着张书德,眼神闪烁。
“唐先生也不简单。”张书德直视唐玄诀的目光。
“既然如此,唐某就先行一步,我们基地见。”唐玄诀对着张书德和苏小小拱了拱手,走出了屋子。
“你相信他说的话?”苏小小看着张书德。
“不相信那你还能怎么办?”
“我只相信我手里的弯刀。”苏小小冷冷地道。
“那你怎么不用你的弯刀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呢?”张书德白了白眼。
“哼!”苏小小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其实就算我们不说,他也会去特战小组的基地,这一点你一定不知道吧?”张书德看了苏小小一眼,有点无语,解释道。
“为什么?”果然,苏小小满脸的疑惑。
“你真以为莫组长是随随便便给我们安排的任务么?”
“难道莫组长与这个唐玄诀有什么关系?”想到刚才唐玄诀展露出来的实力,苏小小心里有点疑惑。
“具体什么关系,我也还没有猜出来,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关系绝不简单。”
“何以见得?”
“你是猪脑袋么?”张书德瞪了苏小小,骂了一句。
“不说就算。”苏小小脸色一沉。
“莫组长在特战小组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办法解决半色山的问题,但是他孤掌难鸣,在特战小组这么多年,却对半色山毫无办法,因此他急需一个强大的助力,或者说能和他并肩作战的人。”
“唐玄诀就是这个人?莫组长见识过你的医术,于是决定赌一把,赌你在一个月之内治好唐玄诀的肥胖症,然后再把唐玄诀引到特战小组的基地。”苏小小有点明白了。
“我操,你竟然能想到这一点,在下佩服。”张书德怪叫道。
“唐玄诀为什么会得了这么奇怪的肥胖症?”苏小小狠狠地瞪了张书德一眼。
“准确点来说,这不是病,而是伤。”张书德脸上闪过一丝的迟疑。
“什么样的伤能造成这样的肥胖?”苏小小惊讶地道。
“我也不知道。”
其实张书德并没有对苏小小完全说实话,唐玄诀这样的伤,他早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现在没有任何的迹象证明那个东西出现在首府,看来以后还得向唐玄诀详细了解一番。
“那他为什么不与我们一起走?”
“他不想背着一个累赘去特战小组。”
“他的意思是说我们是累赘?”
“不,你是累赘。”
苏小小决定不再说话,她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人气死。
“既然莫组长知道找人来帮忙,你想想其他人会不知道阻拦,让他轻易到达特战小组的基地么?”
“这十年来,莫组长不可能没有找过人去帮忙,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效果,你知道个中原因么?”张书德接着道。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莫组长除掉?”苏小小忍不住道。
“这就是特战小组的势力平衡,有人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他们现在就在外面吧?”苏小小脑袋开始清晰起来。
“一定在,因此这个任务,真正的困难现在才开始。”
宁家大屋
宁百斩手里握着一只茶杯,安静地坐在一张木椅子上,两眼紧闭,像是在养神,茶杯里还有一大半的茶水,却已经凉透了。
“爸,张书德已经进入高墙一天一夜了,还没有出来,昨天晚上高墙内经久不灭的红芒和那些异常现象恐怕与他有关系。”白如姬端正地坐在宁百斩的斜对面。
整个大厅,只有宁百斩和白如姬,他们谈事情的时候,都不喜欢有人来打扰。
“他到底进高墙所为何事?又是什么时候与高墙内的人产生联系的?想不到张书德竟然把事情收得如此密实,连我们宁家都隐瞒了过去。”白如姬见宁百斩没有说话,又连问两个问题。
“你是说他大闹醉花楼后,大摇大摆地在楼外面被接走,是吧?”宁百斩睁开眼睛,深遂的眼神像穿透时空,回到前一天的醉花楼处。
“没错,张书德和紫狐一走出沙漠,我就派人通知了医院里张书德的人,就是想让她们拖住张书德的行动,同时让他知道他的行踪一直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但是他不但没有被那些女子拖住,反而上了高墙的车。”
“谁去接的他?”
“是柳基望。”
“有点意思。”宁百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什么?”白如姬一时不知道宁百斩的意思。
“他是特意让我们知道的。”
“你是说柳基望特意让我们知道张书德进入了高墙?”白如姬一愣。
“不,是张书德。”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如姬有点想不明白。
“高墙之内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宁百斩没有直接回答。
“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事情,就只是老大的孙女病得不轻,难道”白如姬突然想到张书德的身份就是一个医生。
“顾长霜的怪病看了无数的名医,却一直没有治好,老大应该已经束手无策,恰好张书德大展神威,一举解决了首府的异常心脏病问题,这个时候,老大找上张书德,也算是合理的解释。”
“难道张书德想找老大作为他的靠山?”
“张书德不是个傻子,他知道以老大的身份和地位,就算他治好了顾长霜的病,也改变不了他的处境。”
“爸,顾长霜的怪病,你说会不会与首府外围的奇门遁甲有关系?”白如姬想到一个问题。
“很有可能。”
“那张书德特意让我们知道他进入高墙治病,恐怕就是想告诉我们,他有能力解决首府外围的奇门遁甲。”
“没错,他确实有这种想法。”
“既然如此,首府东面的沙漠就得以保全,我们也没有必要对张书德赶尽杀绝。”虽然白如姬不允许宁轻雪和张书德在一起,但是也害怕真将张书德杀死,宁轻雪会伤心。
不管身份,国界,只要为了子女,天下父母心都一样。
“不,这只是他想让我们知道的,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另外一面呢?”宁百斩摇了摇头。
“难道张书德还另有企图?”
“将小猴子和小肥猪召回来,只要张书德一离开高墙,立刻就地格杀。”
“为什么?”白如姬脸色一凝。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去摧毁宁家在沙漠里苦心经营数十年的心血。”宁百斩神情凝重。
“爸你怀疑张书德的目标还是沙漠深处?”
“张书德不是一个做事半途而废的人。”
“爸,你上次不是说过宁家想要再上一层,必须借助张书德来走出这一步,现在他已经和高墙接触,不正好可以利用么?”
“进展太快了,我们很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好,老大和宁家、朱家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们没有完全准备好,勉强为之,恐怕得不尝失,既然不能为我们利用,那就只能摧毁他。”宁百斩眼里闪过一丝的寒意。
“我明白了。”为了宁家的利益,白如姬也不能说什么。
“你们一定要书德哥消失么?”一个颤抖的声音从楼梯处传了过来。
宁百斩和白如姬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宁轻雪。
“为什么?”宁轻雪见宁百斩和白如姬没有回答,慢慢走到两人前面。
“不管是谁,只要对宁家不利,我都会让他消失。”宁百斩寒着脸。
“如果那个人是我呢?”
“一样。”宁百斩说得斩钉截铁,将手中的冻茶一饮而尽。
“我明白了,不过如果书德哥死了,我也会从你们面前消失。”宁轻雪脸色苍白,眼神凄怨,转身走上楼梯。
“爸,你”白如姬看着宁百斩。
“就算是我,也不会例外。”宁百斩整个人缩在椅子上,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
朱家大院
朱千盾端坐在椅子上,手里同样握着一个杯子,不过杯子里并不是茶,而是朱千盾最喜欢喝的顶级红酒。
“我们该怎么做?”瘦小老者站在朱千盾的面前,恭敬地道。
“你去通知黑白无常,让他们守在高墙外面,只要发现张书德出了高墙,立刻动手。”
“是,老爷。”瘦小老者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离开。
“老宁,我想你的选择应该会和我一样吧?”朱千盾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眼里闪着凶狠的光芒。
高墙内,病房的酒香味越来越浓,虽然没有喝酒,但是那名老妇人和苏小小却满脸通红,像是喝醉了般。
玻璃罩里已经弥漫了白色蒸气,顾长霜已经完全被白色蒸气掩没。
张书德一只手抵着铁锅,脸色凝重地听着锅内细微的声响。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顾长霜足足被放在铁锅内蒸了三个小时。
老妇人脸上老泪纵横,别说一个普通人,就算是一个有着极强忍耐力的老乌龟,也早已经变成了一锅美味的王八汤了。
让老妇人支撑着没有晕过去的就只有对顾非凡的信任,既然顾非凡信任张书德,那老妇人就只能说服自己相信张书德。
铁锅下面,积聚了一夜的极寒之气越来越淡了,而在极寒之气中心的那朵岁月寒梅的颜色竟然也淡了很多。
张书德用一根手指轻轻接触着铁锅,突然皱了皱眉头,抽出度厄黑针,刺进自己的眉心,然后开始围着铁锅,一掌一掌地打在玻璃罩上。
张书德每打一掌,玻璃罩内的白色蒸气竟然就变淡一分。
当张书德围着铁锅转了九圈的时候,玻璃罩内的白色蒸气全部消失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铁锅下面的最后一丝的极寒之气也消失了。
岁月寒梅已经变成了洁白的颜色,掉在极寒之地的坑底。
“新鲜出炉的人形水饺出来了。”张书德猛喝一声,将玻璃罩拿开。
老妇人和苏小小此时却闭着眼睛,不敢去看铁锅内的情况。
“不想她被淹死,就赶快把她给捞出来。”张书德的声音继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