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菱的面上已经出现了苍白之色,咬着干涩的唇瓣,已经裂开的唇瓣上冒出了一抹殷红,她强迫自己镇定,告诉自己接下来的话大约不是她想的那样,可是她此时晃不走脑袋里的想法。
她怎么会忘了帝俊的性子,帝俊是个十分固执的疯子,固执得只要认定的事,就绝对不会改变,所以最后的结果只能——要么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要么他死。
他一定会选择最危险却最有效的方法,既然无情道是他的阻碍,和他同生共存,那他就选择让他和它一同毁灭。
很快,雷泽言证实了风菱的猜测,继续道:“他选择以死相赌,赌上天收不下他这条命,赌无情道不敢跟他下地狱。
然后他赌赢了,他不仅活了过来,还摆脱了无情道,虽然不晓得他能活过来是经历了怎样的过程,但我想兴许并不容易吧,硬生生地将自己磨灭又重塑,那恐怕不仅要能耐,还要坚定的意志。”
果然,他不是诈死,他是真的死了,而这一切她都不晓得,他经历的这一切她一点儿都不知道,还以为他只是就好像是开了个死亡的玩笑,那期间的经过,她都不在…
“我以为会有疤的…怎会没有呢?”
“原本是有的。”
是的,原本是有的,只不过她是他的一场情劫,让他经历了挫骨重生,所以疤都没了。
风菱的眼泪到底是决堤了,不停地往下翻腾,泪眼婆娑中,她仿佛看到了帝俊那云淡风轻的笑意,在评价着他对这事的看法:
他在说,若是他没死,那他就算计了个全满贯,若是他死了,也无妨,他到底是抱着对她的记忆死的,也不算输。
混账!你怎可以这样?怎可以如此“骗”我?亏得你赌赢了,万一赌输了,你仍旧得意,我怎么办?风菱的眼泪在眼睑上已盖上了一水汪洋。
雷泽言的劝言已不大清楚了,大约在说着:“玥儿,我不晓得东皇到底骗了你些什么?但是若你觉着他骗你的那些比不上他同你好的这些,倒不如见他一面,许是到那时你就觉着你没如此生气了。”
说着,雷泽言拍了拍风菱的肩,而这时一个小黑影闪了出来,站到了两人之间,像个十足的小护卫一般,将风菱往后一挡,尖刻的视线落在雷泽言身上,潋光一闪:“你胆敢欺负我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