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会儿叫她雷泽玥了,不过说来也奇怪,东琰这人既然知道她是雷泽玥,可偏偏以私下里以仙子称呼她,而不是雷泽女君,难不成是她什么时候失忆了,用了雷泽玥的名字当了一回修士。
风菱想着,回过神来,好似很痛快地道:“但说无妨。”
“仙子修为如此之高,为何还要压制灵气来练兵场中观摩,莫不是带着什么心思来的?”
风菱畅性,没想到东琰也如此直言不讳,这不是在说她风菱来此倒是别有用心了,没抓到问题反而被人先提出了疑问。
那么既然话都说得如此直白了,风菱便也不装脾气好了,反问道:“东琰君说的哪里话?刚刚那看门道友不也问了贫道是否有问题,可还是东琰君为贫道出头说贫道‘无甚问题’,这会儿怎的又自己打自己的脸呢?”
东琰闻之,面色更加沉了,他抬起头来,俯视着风菱诡笑的脸,沉吟了半响,从薄唇中流出了一声冷笑:“说你没问题,是不想让人觉察到本座有问题。”
本座?风菱打了个寒噤,一种强烈的威胁感自肺腑散发了出来,联想起第一日见到东琰君时的情况,突然意识到她的纰漏,明白了那惴惴不安的情绪来自于何方。
风菱亦抬了抬头,自嘲般地解读道:“哦,原来那日我寻到的魔息是你散发出来的。”
对了,那日风菱察觉到了魔息波动,前往禁地后山,遇到了东琰,那时因为东琰说此山中有魔兽,而且风菱也的确看到了魔兽的存在,所以并没有再去联想东琰是否是魔,再说了这么好看的魔,风菱没听说过。
再到第二日,风菱得知东琰是华阳派请来的仙人,要想道门和魔道一向不屑往来,纵使华阳派再渣也不至于与魔为舞,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所有道门,所以风菱就更没有将东琰往魔的角度看了。
风菱闻声望去,这么熟悉的声音,果不其然正是她此番前来寻找的目标,东琰。
这家伙倒还给她省事,自己出现,倒是省了她找他的功夫。
于是,风菱也未再纠结着桌案上记名竹简的问题,装傻充愣地笑道:“奇怪,我不叫此名,难道还有旁的名字,这白睽竹简提炼自十万年冰层之中,最是冰清玉洁,不容假物,若我用假名,是断然写不上去的。”
东琰听到风菱的答复,余光瞟了一眼桌上用的竹简,不置否定,因她说得的确如此…风菱虽然没有琢磨出竹简到底是不是还有别的用意,但是单凭先前她写字时手触上去的质感,便对竹简的用材了然了。
这是防止他人用假名登记,刻意使用的材质,若非华阳派,普通门派可出不了这么大手笔,一份简单的签名录也用这天材地宝来制作。
然而问题来了,单单为记个名字就耗材如此,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果然这练兵场中有古怪,并非她风菱空穴来风。
这时,记名处的修士见是东琰,忙起身打了个躬,露出了谄媚的笑脸:“先生来此,是有何问题?”说着,这修士不难发现东琰的视线停留处乃风菱,便指了指风菱道,“还是这名小辈弟子有何问题?”
小辈弟子?风菱抬头打量了这名修士一遍,他才是小辈弟子好么?返虚期的修为顶多算得上华阳派的三代弟子,与她这样的初代掌门隔着一层天的距离呢。
不过,透过面容看年纪约莫五十来岁,是比她风菱大些。算了算了,她就当自己小吧。
见风菱斜瞅着人的眼神,分明是满是不乐意,还说自己不小肚鸡肠,淡淡一笑:“无甚问题,不过是来看看今日收入弟子几人了?”
“回先生,今日登记弟子三百二十一人,加之昨日收入弟子五百六十二日,共计八百八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