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闵殇便准备转身离开,而离开之时,看了一眼地上蹲坐着已经失魂落魄的许王后,不知不觉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让她走得太痛苦。”
雷泽卿微微一愣,望着闵殇离开的背影,稍显无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闵殇心里清楚,她想报复王后,想在王后临死之前再折磨王后一下,所以才将赐毒酒之事交给了她,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就好像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院门外,雷泽卿还有些不放心地招呼出了一名风菱派给她,暗中保护她安全的御妖宗修士,道:“你去看看,陛下到底走了没?”
说完,那名暗中隐藏的修士卷起了一阵风,就好像只是个黑影一样,匆匆去了,又匆匆回来,答道:“走了。”
这时,雷泽卿才完全放下心来,将毒酒摆在了地上,笑盈盈地往王后跟前走去。
王后见状,忙坐在地上倒退了一丈,猩红的眼睛因为面临死亡时多了份恐惧加愤怒,吼道:“雷泽卿!你不得好死!”
“王后姐姐,你还记得我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吗?这风水是轮流转的,话都不能说得太满,这不,短短一月,就到你死了。这世间根本就没有正邪,你还不明白吗?恶人要恶到底,才有活路,你当初就是太犹豫了,如果早点在冷宫弄死我,也不至于沦为今日的下场。”
雷泽卿满脸不屑地往王后身旁又靠近了一步。
“哼!才不是本宫当初太犹豫!而是陛下暗中护着你!你却至今不知,还图谋陛下的江山,真是可悲!你早晚要为你自己的恶行,尝到切肤之痛的滋味!”王后一声大吼,让雷泽卿微微一怔,停下了脚步。
而就在这时,许王后冲到了雷泽卿跟前,抓过了她脚下的毒酒,一口饮尽,避免了雷泽卿的折磨…临终之时,又道:“你我不要见了!陛下也好,你也好,下一世我谁也不想见了!”
雷泽卿看着日渐憔悴的闵殇,心底却已没有了半点心疼,面上的笑容更没有出现在眼底,她在等着,等着闵殇将她所有的阻碍都除去,等到那一天,她就可以杀了闵殇,自己做主宰。
反正最近雷泽卿听御医说,闵殇的身子骨也撑不了多久了,早则一年,晚则三年,再加上如今闵殇膝下无子,后宫又全在她的掌控中,到时她一定能借助雷泽家的势力把控朝政,成为像雷泽玥那样当家作主的女君。
不过在此之前,戏还是得演好,雷泽卿匆匆走到了闵殇的跟前,笑脸想迎,伸手欲取下闵殇身后的披风,问到:“陛下今夜不是朝事繁忙,怎的又过来了?”
话音未落,闵殇突然握住雷泽卿的手,摇了摇头,满脸宠溺道:“朕累了,想来你这里歇歇,看着外面的那些朝臣,那些个奏折,烦人。”
雷泽卿听到闵殇如此说,便道:“也是臣妾愚钝,不能为陛下分忧,否则还可以替陛下看看那些个奏折有多讨人厌。”
听雷泽卿提起她想干政,闵殇非但没有呵斥,反而若有所思道:“既然卿儿想帮朕,那日后朕就令人把奏折全送到你屋里来,顺道下令,日后你可以随时进入御书房。”
雷泽卿闻之,手指忽然一抖,她虽然的确有心插手,但是没想到她随口一提,闵殇就答应了,莫不是真的已经病入膏肓,糊涂了?
思来想去,雷泽卿还是不敢一口答应,忙推了推闵殇的肩膀,道:“陛下竟捉弄臣妾,臣妾哪里会这些,再说了,这要是给大臣们知道了,还不痛斥臣妾,说臣妾的不是,那许大人不是最恨臣妾吗?正找不到理为难臣妾呢。”
闵殇见雷泽卿如此抱怨,安慰地抚了抚雷泽卿的手,不屑道:“他也不过几日的性命了,你何必担忧,你就尽管放心参政吧,有朕说了算。对了,说起来,王后她如何了?”
自从许王后偷出兵符后,雷泽卿便告发了许王后的作为,如今许王后已经被通过闵殇的认可,由雷泽卿瞒着宫中之人,严密监管起来了。
虽说难得听闵殇提起王后,雷泽卿心底到底还是一阵不痛快,她也说不出哪里心烦,就是觉得闵殇大约对许王后还有一丝情分,不满起来:“她好吃好喝的在冷宫呢,臣妾可不敢怠慢,万一对她不好,日后陛下突然想她了,到责怪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