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风菱挑了挑眉,道:“你是不曾见过曾经的我。”说着,风菱不由得感叹了一番,她的成熟稳重都是被逼出来的,从雷泽言死的那一天开始,而她内心里其实很期待自己终有一日能变回曾经那般心宽十足的心境。
就在这时,风菱的这一声嗤笑,被华阳派的人注意到了,只听他们所在的方向,传出了几句小声的议论:
“哟,师兄,谁说今日客栈里没有美人,这大九宫如今没落了,没几个长得好瞧的,但那里不是有一个天仙似的人儿在吗?”
“的确,嘿嘿,师弟,不如你去邀美人过来坐坐,那美人似乎不是哪一门派的弟子,穿着装束仙姿佚貌,恐怕是个散修。”
“你俩莫要胡闹,招惹了是非岂不是丢了我华阳派的脸。”
“畏畏缩缩,如今谁敢说我华阳派的不是…”
几人的声音并不大,断断续续地传进了客栈一些人的耳朵,对于华阳派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虽然许多人先前也听说华阳派为了扩充,什么牛鬼蛇神都往派里招,人虽多了,但弟子的质量也是急剧下降,如今看来,还真是一群魑魅魍魉的小丑。
然而他们说得对,人家人数多,谁又敢说他们的不是。
于是,在话音传出没一会后,就见到一名华阳派的弟子走了出来,大摇大摆地,扛着一把斧头往那身着月白衣襟的女子方向走了去。
又半个月过后,道门大会的筹备事宜已在前日里完成。
此时,离道门大会召开的时日还有三日,富阳城外一百里处,灵芝山下有一座小镇,名曰灵芝镇,原本平日里人迹罕至,却在今日突然热闹起来。
小镇不大不小,约七八条主街,客栈十来座,皆在今日被包满了,街道茶馆上无不见到各式穿着道袍服饰的来客,日照西下,小镇中最大的客栈一层,已经挤满了坐客,正值晚膳十分,不断传出谈话的声音。
客栈之中的饭桌大约有二十来个,每个饭桌上约能坐下六个人,其中不难见到一群身着青色道袍的弟子占据了六七个桌子,这群人便是当今如日中天的华阳派弟子。
而离华阳派最远的两个饭桌上坐着的是一群黄袍打扮的修士,便是孟国所支持的太玄门。
至于中间有两桌,坐的皆是女弟子,统一着粉色宫装,无疑便是大九宫的弟子了。
当然,客栈中也还有一些身着五花八门服饰的,那些都是一些小有名气,甚至没有名气的道门弟子,或者散修之辈,正如十二年前一样,只不过唯独少了那蓝色道袍的六合派弟子。
六合派,算起来,也消失了近十二年,杳无可查,至今也没人再去计较当时声名大噪的六合派怎会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就好像是一片落花掉入了泥中,没有人去计较落花究竟为何会掉。
食间,总是听到华阳派弟子高谈阔论的声音,他们如今正是得意,年轻一辈相比当年的六合派弟子更加狂妄,特别在这各方势力纷争的当口,矛盾越烈,也不难听到华阳派在言语中对于太玄门的讥讽:
“哼,那边坐的可是太玄门的人,这帮悖主之徒,投靠了孟国,如今也敢在九州的地盘上抛头露面。”
“师兄,可别这么说,太玄门的人也不是人人都与孟国效力,只不过没有入仕的道友,恐怕是修为太低,拿不出手!”
话音一落,华阳派的桌子附近传来了哄笑的声音,而顺着他们的角度看去,远处的太玄门弟子的确有些灰头土脸,而在听到华阳派的讥讽后,面色更加青紫,不难见到有两名年轻的男弟子已经有气愤拔剑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