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甚平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陈斗的面皮又紫又青,恨不得把杨甚平挫骨扬灰,大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带下去斩了!”
“是!”几名士兵见状,忙抓住了杨甚平以及他身边四名随从的胳膊,架着就往外走。
而就在这时,一人的声音打断了士兵们的动作,只听思虑半响没有回应的六坎道:“慢着!主公休要中计!”
中计?
六坎的话让在场众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皆不明所以,连带着陈斗也不解地看向了六坎。
只听六坎指着不屑的杨甚平道:“主上,雷泽玥此人据我所知,生性歹毒,故而他派此人前来绝不是来讲和,或是羞辱主上,而是故意刺激主上杀了此人,以让她出师有名。”
说完,堂中之人微微一怔,齐齐看向了视死如归的杨甚平,这才意识到杨甚平从进来之后总是一副耀武扬威的嘴脸,实则却刻意寻死的举动,是有意为之。而这会儿被六坎一语捅破之后,就闭口不言了,恐怕真如六坎所说。
这时,六坎又执着杨甚平继续道:“此人恐怕是雷泽的死侍,杀了他,对雷泽没有半点损失,可是对陈国而言,就是为雷泽制造了话柄,以攻我国都,如今雷泽在国都门外止步不前,就是怕毁我国都,灭我陈国会被天下人所不耻,因而才出如此歹毒计量,主上千万不要妄动。”
如此一说,陈斗恍然了,便点了点头道:“那国师说,该当如何?”
六坎盯着杨甚平此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冷冷一笑:“暂押此人,送予书信给雷泽玥,并宣告天下,只要她肯罢兵,就放走此人,陈国愿意与之和睦共处。至于此人,就让他去那大牢中吃些苦头。”
话到此处,杨甚平很快便被押了下去,只是自以为撞破奸计的六坎没看到,杨甚平被押走之后,杨甚平露出了一道真正的奸计得逞的笑容。
六坎一想起一个月前吴小俊最后使出的葫芦,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的画面,就觉得背脊一寒。
“朝闻道,夕死可矣!”简直太可怕了,这样的人比死侍更可怕!
还好,当时六坎一激灵,用鬼爪在地上挖了个坑,趁吴小俊祭起法术时,让他掉了下去,一时间让吴小俊分了神,无法发动那个可怕的葫芦,而后忙在大坑中填入了朱砂。
因吴小俊不敢接触朱砂,不得已封闭了自己的口鼻两窍,因而没有发动葫芦。
可也因为如此,六坎对他无计可施,因为不敢放漏朱砂,让吴小俊出来再开葫芦,只得把装满朱砂的大坑以及里面包裹的吴小俊一起刨出来,抗回京都。
这会儿,在邯谷城,国公府中,听着堂下众臣的议论,六坎不由得揣摩起了雷泽的来意,要说雷泽是为了争夺土地而来,这倒是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反正陈国究竟灭不灭国,到最终都不能阻止北国称霸天下的步伐。
他打心底认为这世间能称霸天下的唯有妖王闵赢一人,因而陈国只是闵赢搅乱九州基业的一枚棋子,不甚重要,若真给雷泽攻破,也不碍事。
可万一雷泽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陈国,而是为了吴小俊呢?
六坎对自己突如其来的这个想法有些茫然,如今没有任何一个迹象表明雷泽是冲着吴小俊来的,虽然据之前的情报来看,吴小俊与起初雷泽军的大都督雷泽言有交情,但是现如今的这个雷泽,身份依旧是个谜,难不成这个雷泽玥也和吴小俊有交情。
就在六坎听着众臣热议中,说到究竟要不要与雷泽讲和,割地赔款让雷泽退兵之时,突然外面传来了急报,道:“主公!雷泽信使求见!”
话音一落,一直诺诺听着的陈斗,因为害怕,立即站了起来,未等六坎招呼便道:“快,让他进来!”
说完,陈斗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逾越,转头怯怯地看了一眼六坎,见六坎没有摇头,这才松了口气,忙关注到即将进门的来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