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直没有开口的魏庭接过了话头,望着篝火,若有所思的沉吟道:“也许她就是雷泽小姐。”
魏庭家祖上一直是雷泽家的家臣,他幼时便养在雷泽家,作为雷泽家的属兵,当年大水来临之前,就是由他护送雷泽玥离开的,但他却把雷泽玥给弄丢了。
因而,这件事就像魏庭心中一直哽着的石头,当时,当他赶走那群无知的城民再去寻找雷泽玥时,雷泽玥已经失去了踪迹,找了整整半年都杳无音信,还是雷泽言硬把他给拽回去,否则他恐怕会一直找下去。
如今突然听闻风菱就是雷泽玥,这样复杂的心情,也只有他能明白了。
但是魏庭无法确定,大战之时,他一直位于战场的后方,抵御孟军,根本没见到风菱的面,而且就算见到了,时隔二十多年,他也认不出。
不过照他人所说风菱的年龄的确和雷泽玥相似,那么魏庭便能接受陈兵的想法,他明白陈兵的意思,说到道:“兵兄的意思是,暂时奉雷泽小姐为主,让她领我们迎回小主人?这点我没意见。”
张广闻之,皱起了眉,他是雷泽军中资历最老的,同时也是雷泽军中最讲究传统之人。
在张广的心中,要领导雷泽军的,第一必须是雷泽家人,因而这也就是为何他们几位将官受的伤并不重,却不跟吴小俊一块走的原因,当然这一点除了张广,任何一名雷泽军都如此想,毕竟跟吴小俊走,意味着他们成为了镇东军。
而第二点,就是张广坚持奉主只奉嫡长,因而更别说风菱还是个女子了。
对此,张广自然反对:“不行,就算她真是雷泽玥,也不能奉她为主。”
另一方面,潭州郡的平和县郊外,一处临时营地中,还驻扎着一群伤兵,约三千来人,他们脱下了生锈的铠甲,身上穿着的多是红色的中衣。
此时夜深,营地中央的篝火旁坐着几个身着将领服饰的军官以及几名修士,其中一人名曰陈洸,任雷泽军中参将,专管军饷粮草,雷泽言曾评价此人:“有陈洸在,军备不疲,粮道不绝。”
此人便是在安鹿县破守之前,仅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便带兵建成一千支木筏的将军,其能众军拜服。
位于陈洸左侧的男子,面容约三十来岁,模样俊朗,细皮嫩肉,一点也不像一名将军,不过若是就此觉得他是好欺之辈,那他的犀牛营就会告诉你,什么是战场血腥。
魏庭将军的犀牛营只有三百人,但是这三百人是雷泽军三万人中最勇猛的精兵,他们每人座下都有一只犀牛,若是在正面战场,犀牛营便是冲在最前方的战士。
雷泽军的布阵喜欢组三角形阵,而犀牛营便是那三角的尖端。
而魏庭还有一个特色,就是他每次大战都会受伤,但是伤恢复得极快,往往第二日便又神龙活虎了,对于他而言,最好的药就是一顿肉类大餐,因而魏庭外号“饕餮将军”,也不知道若真的饕餮在此,与魏庭拼一顿吃的话,谁吃得快些。
但是他身上不长赘肉,全发展成了肌肉,且衣服一穿怎么也看不出来身上有肉,加之容貌极美,人送另一外号“锦将军”。
魏庭出自小贵族世家,平日里保养得极好,所以才会在他的脸上或者身上见不着伤痕,但论单枪匹马,他只弱于雷泽言,他也是修武学之人,其真实能力从未完全展现过。
魏庭左侧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名为张广,统兵之能无人能及,有人称其领兵,多多益善。
另外还有一人,陈兵,此人擅用弓箭,虽论战场杀敌,其勇猛不及,但能文能武,懂得如何攻守兼备,手下弓箭营可谓是战场上雷泽军中最好的辅助,一弓在手,绝对能一击命中。
此时四人围在篝火旁,身旁还有几位雷泽家的幕僚修士,他们看着营中偶有经过的僧伽罗国的和尚,打起了商量,如今雷泽军四散,只剩主力军留在了潭州郡疗伤,但是未来何去何从,对他们而言就画上了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