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菱觉得她应当就这个问题应当与帝俊理论一番,于是撑了撑手掌,准备爬起来好好与他计较,平地怎么就不能摔了?
可不想,风菱刚撑起半个身子,还未用脚掌切切实实地踩到地上,就感觉自己腾空离开了地面。
而仔细一看时,帝俊已经近在了她的眼前,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精致俊秀的眉眼,自己整个人却是横到了他的臂弯里,不消一瞬,就被放回了她刚刚想奔过去装睡的小塌的隔壁的大床。
风菱一时心绪再次躁动起来,心口就好像被火烧了一般滚烫,随即很不争气的,把平地摔跤的理论言辞搁下,换作了:“这…这凳子不大稳当。”
说话间,帝俊已经就塌沿坐下,好像习惯性的坐在这个位置上,看着风菱面色红润,白里透红的脸颊,神情微妙地挑了挑眉,突然问到:“你今日没把药喝完?”
风菱听之一愣,本就不安,这会儿又听帝俊提起自己早上欺负青玉不敢对她发脾气,而剩下的药渣,心底慌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惊慌,但看着帝俊平静如水的脸庞她就是不安地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他怎么知道?还四面八方长了眼睛不是?明明人都出去了,还知道我药渣没吃完?风菱想了想,明悟道:“你怎么知道,青玉告我状了?”
不过,说完,风菱便见帝俊轻轻一笑,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桌上喝剩下的药碗。
“呃…”风菱一卡,她真是脑子秀逗了!作案工具都没销毁,帝俊又不是瞎子,明摆着的问题,自己居然还问。风菱觉着她心底真的已经乱成了一锅浆糊,居然犯了如此没有智商的错误。
此时,吴府客院,安静得连落雪坠地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风菱回屋之后,一直呆坐在桌前,手杵着下巴,半天整理不出思绪,她是想好好整理来着,可是每每整理出来的结论,都让她摇着脑袋打消了。
至于她在整理的思绪,就是先前离开凉亭时,帝俊的举动,他…他居然给自己戴斗篷?他是怕自己大病初愈又着了凉不是?他是这样细心的人吗?或者说,就算他是这样细心的人,有闲心对自己细心吗?
风菱觉得帝俊大约和红云一样吃错药了,一定是自己最近病着,青玉不大会伺候他,给他吃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岔了气,不然以夫君的脾气秉性,委实难以想象他能做出善解人意的行为举止。
风菱想了许久,也得不到解答,总觉得问题的答案就在自己眼前,却好似隔了层薄纱,只朦朦胧胧的瞅见那若隐若现的结论。就好像先前自己明明很喜欢帝俊,却总看不透一样。
念及此处,风菱突然一愣,将下巴从手掌中挪开,抽了抽嘴角,兀自对自己突然冒出的结论冷笑道:“呵呵…他该不会喜欢我吧…”
话音一落,屋子里更加静极,只剩窗外的冷风吹了进来,让风菱打了个喷嚏,她脑袋一懵,完全空白了一片,唯有脑海中一群乌鸦飞过,传来“嘎!嘎!嘎!”的叫声。
停滞了许久,风菱慌忙双手抱住脑袋,用极度窒息的大脑仔细想了想,她此刻急需冷静,急需理智。
而这一理智后,风菱理顺了思路,她想了想一直以来帝俊的所作所为,又自悟了:“唔…不大可能,夫君若喜欢我,他那种人应当完全会直说!他可是目不斜视就看了我…还,说什么云…雨之事可以提升修为…”
风菱想到此处,面颊一阵通红,她想起来了,帝俊可是一个看自己衣不遮体时,都不带愣一下,说男女之事说得极度平静的人,那么面对他喜欢的人,自然不会像自己一样害羞得左右闪躲,一句话也吭不出来。
“那么也许是他没发现他喜欢我?”风菱打消了一段可能性,又理智的分析起另一段可能性,不过,很快,风菱又给予了否定,再次悟了一番,“这也不可能,他活了数万年,什么男女之事没经历过,夫君可是特别聪明的神仙,若是喜欢,他不会不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