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菱暗自悟了悟,说实在的,红云这长相和上回在孤山上的身手的确和夫君挺搭的,念及此处,风菱一个不过大脑,脱口而出地问到:“那…那你今日来找他是准备和他和离…”
话音未落,风菱突然觉得这样的形容不太妥当,赶紧改口道:“…哦,不对,是准备断了这份孽缘吗?”
红云又摊开了折扇,晓有兴趣地问到:“小友为何如此说?”
风菱想了想,认真作答道:“唔…因为是孽缘嘛,既然是相见不如不见的关系,那通常都不会刻意见面的,除非到了必须要切分的时候。”
好生聪慧。风菱的回答让红云竟忍不住仔仔细细打量了风菱一眼,先前觉得她心挺大的,这会儿她又细心地能从自己只言片语出解读到自己今日的来意,真不知道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红云暗自思量,虽然她对自己说的“孽缘”有那么一点偏差的误会,但从某些程度上说,自己今日确实是来与帝俊了断因果的,她没猜错。
只是,她的形容,怎么听起来,就好像在说自己与帝俊有什么言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一样,因而尬笑道:“小友…说话挺有趣的。”
风菱听闻,点了点头,便明了道:“那你现在要去找他吗?他和吴小俊在一块。”
此时,天色真好,风景也好,院中无风,红云摇动着折扇,摇了摇头,笑道:“不着急,我等他回来吧。”
如此,风菱也就转过头去,无所顾虑地接了一把落下的花瓣,又把它吹动了,很大气地道:“那就跟着我在这里一起赏梅等他们吧。”
“也好。”
听到红云的话,风菱就算再迟钝也会有所思量,就红云口中的言谈看来,风菱应当与他说的这位“帝俊”很熟,那风菱熟人中谁最神秘,谁最难猜来头,恐只有…
风菱卡了卡,顿卡着问道:“你说的他是谁?”
红云看着风菱呆立的表情,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折扇,随手慢扇了起来,虽然是冬日,但他神仙好像并不在意季节,只一面摆弄着扇子,一面讪笑道:“小友猜猜。”
这还用猜吗?!都说得这么明显了,风菱毫不犹豫地就道:“夫君道人!”
不过,风菱的这个回答倒让红云的表情停顿了一下,他本是只打算挑唆一下风菱,让风菱觉着帝俊未把名字告诉她,是太不把她当回事。毕竟,他红云和帝俊的关系可是好到“相爱相杀”的程度了。
可未曾想到,红云会听到另一段神回复,让他回不过神地,诧异着重复了一遍:“夫君?!”
念完之后,红云收了折扇,托着自己下巴,低言嘟囔了一句:“我还没想到万年没见,他什么时候培养出了占人便宜的癖好了?”
风菱听红云低声嘟囔,虽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是,见红云对“夫君道人”这个称呼很诧异的表现,让风菱觉得这个称呼可能有诈,于是面色一黑,沉沉地,一字一句地,咬着牙问到:“夫君道人这个名字是不是他胡说八道的?”
红云见风菱突然较真,愣了愣,仔细思量了一会,先前他是有心挑唆一下风菱和帝俊的关系,诚心想让帝俊膈应,但是这会儿一想,虽然不知道帝俊让风菱叫自己夫君有什么深意,但若他刻意为之的事被自己戳穿的话,那今日要来托帝俊办的事,恐怕是办不成了。
于是,红云手持折扇在唇边轻轻敲打了两下,故作思考状后,给了个看似不清不楚的答复:“唔…他的称呼挺多,兴许成道之前是有这一道号,红云不知罢了。”
不过,这看似不清不楚的答复,偏偏最为可信,风菱一听松了口气,便就自顾自继续看向了水畔落花。
这时,红云见状,不知风菱眼波中的含义,但是他觉得风菱应当不会就这么算了,难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于是,又再次试探着问到:“小友莫不是生他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