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对于帝俊这会儿的表现很诧异,但是主君不回他,说明这是他不能问的话题,要想若这事是可以问的,帝俊自然会第一次就回他了,白泽跟了帝俊这么多年,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不能问,不代表白泽就不能好奇了,于是,他赶紧又盯着帝俊看了看,看着他长袍下偶露出的绿色镯子仔细想了想,突然,他想到了一个汗颜的结论——
对了,主君他老人家出门已经大半年了,而这大半年后突然回来时,多了样东西,那便是脚上的镯子,而镯子…
想到此番,白泽莫名产生了一道八卦味十足的兴奋劲,动手赶紧推算了一下此刻末芝的踪迹,可不想推算不出来,但正因为推算不出来,白泽反而懂了,脑海中传出了“嘿嘿”的笑声,道:
“哦,大约是‘那个谁’遇到危险,把末芝叫去了,而末芝所在的地方有红云在,自己修为差了红云一大截,所以算不清楚红云所在地方的情况…那么主君他老人家是因为‘那个谁’有危险,突然感应到了,所以心乱了,走火了!”
白泽觉得,他今日这个结论很新颖,很聪明,但是,他暗自笑了笑,然又卡了卡,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唉…等等,那为什么主君会因此乱了心神?不应该啊!”
正当白泽执着于猜测八卦时,他猜想中的主人公——帝俊突然站起身来,正盯着白泽一阵一阵八卦味十足的脸瞅着,淡淡道:“白泽。”
听到帝俊招唤,白泽终于从自顾自的猜想中跳了出来,忙应道:“主君有何事?”
帝俊冷言:“何事?我让你去办事,你却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对了!经帝俊一提,白泽方才想起来,自己在做什么来着。于是,他也不敢再乱猜帝俊心思,忙转身赶紧准备离去。
可不想,白泽方一抬脚,就见帝俊也抬脚往虚空一方飞去,竟比他走得还快!
{}无弹窗虚空之中,无风,但帝俊身上明黄的长袍却自然摆动,那黄袍上金灿灿的三足金乌图腾随着摆动,若影若现,金乌之上一轮太阳星透着灼眼的红芒,明明是刺绣,看看来却栩栩如生。
时光荏苒,在帝俊平静、看似玩笑的话音落地后,白泽仿佛看见了数万年前的记忆,他还是那个主君,纵使…
念及此处,白泽晃了晃神,一闪而过的念想,与如今无关,他白泽只需遵循一件事,世道如何变,白泽也只有一个主公。
于是,白泽又恢复了那一幅拍马屁的谄媚笑脸,低了低头,赶紧继续打哈哈,和稀泥道:“不敢,我说的是事实,以您的神威,若是当年,十个鲲鹏都不放在眼里。”
说实在的,白泽这拍马屁的功夫很奇妙,帝俊也很受用,不再与他计较,懒得再说,道:“行了,别拍了,本君有正事交予你,如今鲲鹏的目的很明确,但本君不能借助天庭的力量,只有…”
说着,帝俊将接下来的话用神识传到了白泽的耳朵。
这白泽君虽然面上看起来很不正经,但是听到正经事时,还是立即凝眉深思起来,而后不知帝俊与他讲了些什么,只见他躬身领命,道:“白泽明白。”
话音一落,白泽抬起头,瞟了一眼帝俊的脸色,补充了一句:“主君,您这几日运力与鲲鹏绞斗,是否是伤了真元,还请您精心调养为上。”
白泽知道,帝俊万年前大战后,重伤一直未曾痊愈,如今修为也不过当年五层,再和鲲鹏做了一场,自然受到非一般的损伤。只不过,他的主君怎么会表露出来,连吐血一事都省在喉咙里了。
而要说起数万年前,那场大战白泽一直心有余悸,他每每想起,一想到帝俊身战十位大巫就觉得浑身打冷颤,要想,那十位中随便出来一个,都有与天抗衡的本事。
那场浩劫之战,是多么触目惊心,白泽如今再去思量,也实在难以想象主君他老人家是如何抗下来的,而偏偏那样的关头,鲲鹏那个叛徒…
白泽咬了咬牙,徐徐往帝俊面上看去,好像帝俊并未在意他提起伤势之事,更没有他那么多想起过去的心思,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化出了一张长榻,闭目,盘膝而坐,修补真元,宁神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