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石听了,心里一热。
昊景迷惑不解地问:“傅云石,我问你。为什么好人难当,无私奉献还要偷偷摸摸地进行。”
傅云石叹了口气,说:“这就是道。道有天道人道地道。现在的人道中,忠贞和奉献与脑残、羞耻等同。”
“羞耻?”昊景问。心想,就算俗世之道再过复杂,也不至于把姐姐的善行与羞耻相当。
傅云石说:“嗯。比如,市井小人很快可以演绎出这样一个故事:仁晓幽和她班主任素有私情,之所以为他看病求医,弄不准就图他家那三间沿街老屋……”
昊量听了,没有笑,却心生悲凉。喃喃说:“我现在才知道女娲补天为什么屡次失利,看来,最需要补的不是天,而是人心。”
傅云石本来是背对着昊景的,听到昊景说补天实为补人心的话,没来由地身上升起一股寒意,有不详的预感顿时产生。
他猛然回过头来,对昊景警示说:“上仙,千万不要乱说话,别忘了你现在元神未去,一言一语都是金口玉言,就怕一语成谶啊!”
“傅云石,你小题大做了吧。我弄不明白你所言何意,快解释给我听。”昊景严重郑重了一会儿后,恢复了孩童本色,扯着道长的云袖要他开解。
傅云石知道,若世人人心有漏,比天塌地陷更为恐怖,恐有灭世灾难发生。
但面对昊景的追问,他却只说天机不可泄露,随之把画好的金乌云水图展示给昊景看,以便岔开这个话题。
只见墨舞狂龙,飘洒自如,是大写意泼墨手法。所绘景物虽不着于具象,但神韵气势淋漓尽现!
“好画!”昊景激动得双拳挥舞,一蹦三尺,大大称赞。“不过……”
傅云石听到“不过”这个词后面现不悦,使性地把毛笔捅给昊景,“怎么,都画成这样了,你个小小孩童还对这画有什么褒贬?要不你画一张咱俩比试一下?”
打去年开始,傅云为才教授昊景习练书画。初学乍练的他,一簇兰花竟然费了三天功夫,才画得有点眉目。
既便是上仙也有短板,傅云石和昊景比试,那可是有意要为难他,挫挫他的傲气。